她在较真弟弟说她幼稚。
哪里还有绝交的雄心壮志,排队放学时,叶绍瑶窜去一年级(3)班。
“我哪里幼稚?”她堵在他面前。
季林越认真回:“我没说过。”
没说过吗?
坚定的眼神让叶绍瑶开始动摇。
大概是真听错了?
或许,他前天是在夸自己的小辫好看?
小孩子……是一群没有长性的生物。
床头的日历又揭过去一天。
叶绍瑶小朋友盼了一年的生日终于到了,不过不巧,赶上周六的滑冰课。
以为求了小半年的游乐园一日行落空,小姑娘躺进被窝赖床。
真奇怪。
自从滑冰课挪到周六上午,妈妈总在八点就叫她。
而此刻,叶绍瑶拉开窗帘,阳光从玻璃窗投进来,在牡丹被上形成曲折的半圆。
楼下晨练的老人收拾回家,少说也九点了。
骤然剥离温暖的被窝,被暖气浸润一整个冬天的叶绍瑶突然感到寒气扑面,暴露在外的胳膊起了层小疙瘩。
暖气说停就停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她揣着心虚换回毛衣,趿拉着鞋找妈妈。
邵女士惯例在阳台看晨报,似乎对女儿的自然醒有些意外:“不多睡会儿?”
叶绍瑶说:“滑冰课要迟到了。”
可把她急坏了,“哒哒”直跺脚。
邵女士投来眼神刀,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谁教你把鞋帮踩下来的?”
这完全不是叶绍瑶想要听的重点。
她急迫地重复一遍:“教练最讨厌迟到的学生,我会被罚的。”
穆百川为人严肃,有时也是只笑面虎。
他自有一套教学手段,最痛恨自暴自弃的学生,迟到早退的次之。
随着热情消减,青年组的学生在课堂怠慢,其他教练只肖批评两句,穆百川直接让人回家调整心态,下了道无限期驱逐令。
总有几个心性高的受不住气,一走再不回来,也有家长说情的,穆百川只表示,如果把滑冰当做终身事业和追求,绝不该心有旁骛。
叶绍瑶肃然起敬。
“这周末有考级,停课一周,”邵女士反问,“教练不是跟你说过吗?”
“烤鸡?什么烤鸡?”
她还没吃早饭,说实话有些馋。
合着啥也没记住,邵女士耐住心解释:“考级类似于学校的考试,是对你这段时间学习成果的考察。”
叶绍瑶点头,原来考级就是考试。
那她不喜欢考级。
可孟壮壮仗着绘画六级自诩天才,她要超过这个讨厌鬼。
几乎是一锤定音:“我也要去考级。”
“那得等秋天了。”
秋天,叶绍瑶鼓着腮帮子,她都七岁半了。
想法弯弯绕绕,最终回到原点。
今天是她的生日诶,游乐园一日行诶!
叶绍瑶高高兴兴翻出彩虹毛衣,嘴里哼着新学的《种太阳》,调都要飘起来。
在穿衣镜前臭美半天,她还不满意,别上太阳花发卡,全身红红绿绿。
现在像小寿星了。
游乐场在岸北城西,距离市区不远,叶绍瑶的记忆里,它断断续续修了好多年,今年春节才开业。
但等邵女士带她下公车,眼前的游乐场依旧是闭门谢客的状态。
“为什么?”叶绍瑶控诉。
门口张贴了公告,她恨自己不识字。
邵女士回答:“停业维护一天。”
回程路上,叶绍瑶木讷地看着绿化带倒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