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值得伤心的事(3 / 4)

芍药月季[花滑] 怀蔺 10215 字 1个月前

的。”

说是去踏青,但群龙无首的小孩们并不敢走出小区多远,最终选择了折中的野湖公园。

野湖在前几年还真是野湖。

不过随着工厂关闭,政府大兴城市改造,这块地被归划为城市公园,今年多了一圈水泥路。

早樱种满山坡,粉的白的花骨朵在风中探头,黄莺停在枝桠上,双翅扑闪,踹下来一朵开繁的花。

这是不是春天呢?

孩子们没有纪律,有了目标就各自跑远,只要不是湖岸或者深林那种危险地,总还是自由的。

顺着石子路走,逐渐脱离大部队,叶绍瑶又碰见了熟人。

“孟壮壮。”叶绍瑶挥手。

小跑过去,孟壮壮正和一群哥哥姐姐们坐在一起,画笔在画布上涂抹。

叶绍瑶好奇,盯着花花绿绿的色彩问:“你在做什么?”

孟壮壮挡住画架,言语有些结巴:“没什么,我在写生。”

这又是叶绍瑶没听过的东西。

“什么是写生?”

孟壮壮想把她赶走,不耐烦地解释:“就是把看见的画下来。”

大概听明白了。

叶绍瑶好心提醒:“可是你画得一点都不像,这棵树哪里比湖还大?”

为了求证,她还特意多看了几眼,樱花树在五米开外,只比美术老师高不了多少。

岸边衰草延伸向微起波澜的湖面,眼前尽是临岸春水。

更远处的湖水还被锁在薄冰之下,与近岸有明显的分界线。

“树得画小一些,湖水也不是蓝色,远处都还结冰呢。”

她的指指点点引来更多目光。

孟壮壮自觉在同学面前下不来台,用手肘撞开叶绍瑶。

人如其名,军大衣包裹的身体敦实,五分力落在身上也成八分,叶绍瑶直接摔出去。

所有人始料未及。

叶绍瑶本能地撑在地面,大脑的命令还没过给泪腺,她睁着眼睛试图反应。

“你和刘姳静一样讨厌,都是烦人精!”孟壮壮和补了一刀。

谈及刘姳静,叶绍瑶说不出话。

她转学了,因为不堪忍受扭曲的校园生活。

年轻的班主任没处理过这样的纠纷,只能向家长暗示,说刘姳静不太适合上学。

刘姳静父母是钢厂出来的,没什么脸面和文化,一味把责任揽在身上,说他们没福气。

又过了段时间,班主任说刘姳静去了特殊学校。

叶绍瑶回家问邵女士,什么是特殊学校。

邵女士回答,那里是残障儿童上学的地方。

“他们不可以和我们一样上小学吗?”

邵女士想了想:“可以,但社会会给他们更恶意的歧视和更不公平的待遇。”

很多良知不全的人总把残疾人割裂为另外一个阶层,用楚河汉界彰显他们的健全。

叶绍瑶死死盯着孟壮壮:“你真是心胸狭隘。”

她不完全理解这个词的重量。

但妈妈说,歧视残疾人的人就是心胸狭隘的。

意外地,没有一滴眼泪掉下。

两只手掌都破了皮,有小碎石陷进肉里,叶绍瑶用指甲盖挑掉,没喊一声疼。

和孟壮壮不欢而散,她扭头就走。

“妹妹。”一个女声叫住她。

女孩好心把摔出两米远的灰壳相机捡起来,掸了掸灰,递给她。

“这是你的相机?好像摔坏了。”

叶绍瑶心里五味杂陈。

无论是刘姳静转学、被孟壮壮推倒还是相机破相,都值得她大哭特哭。

但四月的风把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