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堵死还要挠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冯蒹葭时不时瞟眼后视镜,必要时踩脚刹车,“秦森河他们前段时间一直在副馆训练,主场馆在今天才铺上新冰。”
这么一讲,倒像是与有荣焉。
“禁止给我们扣帽子。”
“别谦虚,”冯蒹葭也不遮拦,“昨天领导视察时亲口督促的,两个在外流浪的宝贝快归队了,得尽快赶紧主馆。”
人一多,不到标准尺寸的副馆就会活动不开,是这么个意思。
为庆祝集训队全员到齐,冬管中心的领导给叶绍瑶和季林越办了个入队仪式。
不过流程还是老一套。
针对GPF的表现嘉奖之后,冬管中心主任讲话,协会主席讲话,总教练讲话。
冯蒹葭在台上明目张胆掏出演讲稿,明目张胆换上老花镜,开始磕磕巴巴打官腔。
叶绍瑶绷着脸,满脑子都是她抱怨当牛做马的阴阳怪气。
仪式后,就着一众班子,LED屏换了个标题,顺道开始冬奥赛前大动员。
总局领导千呼万唤始出来。
“各位运动员要奋力冲刺决战决胜,教练团队要密切关注运动员状态和动向,冬奥在即,全队上下要牢牢拧成一股绳。”
翻来覆去说了半天,主旨也就这么几个字。
之后的各部门会,再没有运动员的事儿,冯蒹葭让他们先行解散,晚饭后到副馆集合晚训。
“你们,”她指了指叶绍瑶和季林越,“刚比了赛,先调整调整心态,下周一开始上冰。”
多好,还给了周末。
宿舍楼外,季林越原本还想进楼帮忙布置,被叶绍瑶推了回去。
“别想借铺床的理由浪费时间,”她说,“我们冰场见。”
她是个听教训的好孩子。
只限于听。
休赛季都不敢挥霍周末,现在怎么能。
……
副馆里灯火通明。
不知谁的体能教练发了通火,把人赶出场馆跑圈子。
食堂大姨收拾了餐厅下班,但因为封闭管理,也得在基地留宿,一路畅想冬奥会后的自由生活。
叶绍瑶和季林越沿着沥青路一直走,到视线最开阔的广场,就能一瞻主馆的百级石梯。
保安和他们打照面:“主馆今天不开放,你们怎么来这儿训练?”
“被教练赶过来的。”叶绍瑶胡乱回。
“可怜孩子。”
在训练基地待了十几年,保安对五花八门的集训队矛盾见怪不怪,没细想真实性,给他们网开一面。
还好心摁开冰场吊顶的大灯。
“清冰的师傅下班了,可别把冰面凿得太难看。”
“好。”
时间有些晚,来不及做一整套热身动作,叶绍瑶和季林越绕着内场跑了几圈,开始关节的活动拉伸。
“今天练托举吗?”季林越问。
叶绍瑶顿了顿:“下周一吧,等荞麦给我们抠一抠细节。”
她知道自己在抵触什么。
他们试过的。
即使只是陆地托举,她也会在踩上他的腿时打颤。
好像平底鞋会让他们接触的距离更近,脚底异样变崎岖,然后长成沟壑和山脉,压得她喘不过气。
有些生理厌恶。
漫长的活动时间,他们没再交流。
或者说,是季林越在单方面回顾体能师的要求,帮她记每个动作的数。
柔韧练习,完成。
平衡练习,完成。
手臂力量练习,完成。
下肢负重练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