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鲜花。
播报员的声音也听不出温度:“首都市星未来俱乐部李蕴薇,技术分17.10分,节目内容分17.20分,摔倒扣3.00分,自由滑总分31.20分。”
李重旸和李葳蕤没有到场陪赛,小姑娘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只有同俱乐部的小伙伴在kc区安慰。
不知道孩子们凑近脑袋说了些什么,李蕴薇立刻往观众席看去,踩着冰鞋就往这边走。
“小叶姐姐,小季哥哥。”
喉咙被湿润的泪意滚了一遍,千里之外的F国腔卷土重来。
叶绍瑶蹲下身:“你很厉害,勇敢试了两次三周跳。”
剩下的话她没说,比如因为死磕3T没接上连跳,BV还打了骨折。
她没必要为了彰显自己的专业让一个小孩碎掉。
“还好李教练没来。”李蕴薇还在哽咽。
看来是看在教练不在,小姑娘想一展身手。
她继续反思:“我太想做好这个跳跃了,因为我没有勾手跳。”
没有勾手跳,她可以选择的跳跃很有限,只能从周数上下功夫。
但平时训练中,她的3T成功率就不高,完全不到可以搬上赛场的程度。
“那为什么不按照原来的配置执行呢?”叶绍瑶擦掉她的眼泪。
“他们都有三周跳,我不想成为全组唯一没有三周跳的小朋友。”
但是她还不明白顾全大局,开场的3T一摔,后面发挥得一团糟。
“没关系,今天当攒经验,我们还有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了,”李蕴薇抬头,一本正经地重复,“没有下一次了。”
嘴边的笑意突然凝固,连季林越都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你不学花滑了吗?”他问。
背景乐换成《狮子王》的纯音乐,钢琴舒缓,节奏慢下去,似乎也在等她回答。
“我爸爸已经同意了,等他的教练朋友从F国过来,就教我练习冰舞。”
“你想成为冰舞运动员?”
“嗯,像您一样,”小姑娘说,“但是希望我的搭档可以比小季哥哥更帅。”
叶绍瑶被她跳脱的思维逗笑:“那你得向流星许愿。”
“我前几天放了孔明灯,已经把愿望带给星星了,”她问,“所以,练习冰舞和练习女单很不一样吗?”
她很好奇,为什么李教练总说冰舞很难,国内的教练教不了。
冰舞不就是一串接一串步法,不用死磕怎么也学不会的跳跃,从头到尾保持优雅从容。
时间还早,比赛也没过半。
叶绍瑶很享受这份悠闲,挑着拣着给她讲了一些。
比如如何和搭档培养默契。
比如她可能会遇上一个对步法吹毛求疵的教练。
IAM的冰舞教练都有这样的毛病。
“可我的步法一直只有两级,会不会被骂得很惨?”
叶绍瑶想了想,说:“不一定。”
“我要是把步法练起来,是不是就能拿高分了呢?”
“也不一定。”
“那冰舞训练应该不容易受伤吧?”
她还是那句话:“不一定。”
李蕴薇有些失望:“您怎么都不确定。”
叶绍瑶不知可否,另起一个开头,给她讲和IAM有关的故事。
她只是身在花滑的普通人。
没有上帝视角,也不知道其他人练习时的心境。
所以她口中的冰舞带有太多主观色彩。
每一句描绘的,都是她十六岁到即将二十六岁的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