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儿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时间过了有一阵,季林越脸上的伤口结痂又落疤,只剩两道浅浅的痕迹。
但这也没逃过亲妈的眼睛。
“温姨,我之前说想改考斯滕,”叶绍瑶认错,“就是因为我把他划伤了。”
季林越在脸上摸了一把:“这篇怎么还没揭过去。”
一点小伤,被反复提了小半个月。
温女士笑得开心,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道:“改衣服的事,交给我就好。”
行李箱放在门口,东西还没来得及归置,温女士就要走了表演服,说看着再改改。
叶绍瑶有意去听她念叨,跟进工作间当小学徒,顺便见证新一版草图的诞生。
……
连续赶路的后劲涌上来,叶绍瑶趴在书桌闷了一觉。
再醒时,客厅已经空空荡荡,只有季先生在拨弄手里的遥控器。
“季叔,我爸妈上楼了吗?”她张望,“季林越呢?”
季先生的酒还没醒全乎,迷迷糊糊说:“楼上。”
好奇怪,晚上九点钟,她爸不叫她回家睡觉,反而把人家儿子从自家薅走。
叶绍瑶返回工作间,看温女士戴着老花镜,把表演服挂在熨烫机上,手里握着铅笔打形。
“温姨,我爸妈不会想听季林越打我的小报告吧?”
温女士笑着说:“你陪小郦看的八点档还不够多。”
这么一说,她大概猜到五分。
这是他们开诚布公后头回回家,是该发生点什么。
“那我该上去吗?”
她实在困得慌,但还在犹豫。
低头看,自己一身睡衣,兜里没钥匙,现在敲门估计会尴尬气氛。
又等半个小时,楼上没有动静,连拖鞋踢踏的声音也没有。
好奇心蠢蠢欲动,叶绍瑶坐在沙发,听季先生嗑瓜子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心思却完全不在电视里的比赛直播上。
季先生看她的神情好笑,商量说:“闺女,你去帮叔听听,我也替这小子紧张。”
叶绍瑶扣上连帽,把人缩进睡衣里,领命上楼。
家门虚掩着。
客厅里没有人,但电视还开着,和楼下同样的体育频道,像左右耳声道呼应。
意甲联赛正打得火热,传统豪门尤文图斯主场对战热那亚*,皮亚查和C罗先后拿到球权射门,均未射正。
但这并没有浇灭现场球迷的热情,镜头给到观众席举旗高呼,让她听不见主卧里的交谈。
把音量调小,再调小,叶先生似乎拧开保温杯,而后又将杯子放在桌上。
季林越到底在接受什么样的检阅,时针已经快溜达到十点了。
门底的细缝钻出温和的光,吸引她推门走进去。
主卧很安静,只开了一盏台灯,和飘窗外的霓虹辉映。
但其实,季林越才是讲话的那个,叶先生和邵女士是听众,流露出可以名为慈祥的宁静。
仔细听,季林越正在讲她前几天的重感冒,因为低烧,她差点被要求转移隔离,没能如期回家。
叶绍瑶简直要炸毛。
她向来报喜不报忧,这小子嘴里也没个把门的,她爸妈一问,他就什么都招了。
狠狠坐在旁边,床垫陷了一个窝。
好像灯光才照在她身上,叶先生和邵女士从沉浸中回神,季林越也受了些惊吓。
“我要举报,季林越做饭几年都没长进,把我都养瘦了。”
“还有,他当年的肩伤很严重,但他给我封口费,让我别在温姨和季叔叔面前提。”
“你这孩子,”邵女士打断她,说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