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越点头:“但本能告诉我,必须要把你托起来。”
他们站上场,所有的情绪和动作都应该是本能使然。
“但自由舞可怎么办。”
迈过一道坎,还有下一道,叶绍瑶算体会到一山放过一山拦的煎熬。
自由舞的托举数量远比短舞要多,他们的节目几乎将托举排在了节目后半段,对季林越的体能也是一大考验。
回到酒店,叶绍瑶就给他卜了一卦。
“季林越的肩伤会好吗?”
她默念着,抛了三枚铜钱,正,反,反,按曾云开送给自己的算卦手册,是为凶。
季林越走进她的房间时,就看叶绍瑶埋头盯着铜钱正出神。
“在做什么?”他也凑过头去,险些被起身的女孩撞个头碰头。
“我要去沐浴焚香。”
一定是她不够虔诚。
……
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停留在通话界面。
叶绍瑶原本只是和家里唠唠日常,不知谁提了一句比赛,两位女士的话口像泄洪似的,止也止不住。
通话时长直奔一个小时,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听妈妈和温姨轮番劝。
“瑶瑶,你们别这么拼。”
“他说他已经比冬奥好转很多,还能坚持一场。”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开始不自信。
邵女士说:“要是你们去年安分休息,就不会透支身体。”
去年休赛季,他们飞去M国参加了格林组与其他教练的合训营,赛季初又是几场国际赛。
乍一看赛程宽松,但每天的训练量多得累人,肌肉劳损来来去去。
终于撂下电话,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窗外天快黑了,虽然现在才不过六点。
叶绍瑶趿着拖鞋敲响季林越的房门。
“散步吗?”
谁会在突然降温的傍晚闲逛,也就他们俩。
酒店远离闹市区,沿破旧的电车轨道走上好一阵,才逐渐看到CBD的高楼铺陈。
那不是米兰的市中心,只是逐渐靠近机场,也形成一座卫星城。
“看见了吗,摩天轮。”叶绍瑶抬手指。
当时平昌,他们路过了一座不知姓名的游乐场,对不知姓名的摩天轮写下第九十九条愿望。
她突发奇想,想去实现。
路过的游客说着好奇,原本只在夏日才开放的游乐场,今年却提前到了3月。
就是今天。
叶绍瑶笑着说:“我们的运气不错。”
六欧包下一个座舱,机器缓缓运行着,视线随着海拔一点点抬高。
借着一路的灯光,能看见游乐场的大门,看到附近装着大片湖泊的公园,甚至是那一段破旧的铁轨。
还有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鼻息轻轻铺洒在她的眼尾。
她侧过头,在他的嘴角边蜻蜓点水。
但随之而来,深沉而绵长的,和座舱一同升到至高点。
以前她羞红脸,捂着眼睛看完了《爱在黎明破晓前》,此时的自己却在复刻电影中的彼时。
喜欢也是一种本能,这是她在无数次和季林越牵手后,依然能确定的答案。
后调的芍药和月季香萦绕在咫尺之间,甜得有些发腻,叶绍瑶并不记得自己有多喷几泵。
“你是不是偷偷用了我的香水?”
“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缺氧。”
脸红具有传染性,不知道是谁带起谁,还引起了结巴等一系列并发症。
叶绍瑶的目光撞上最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