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厚重的门帘,将室外微凉的空气隔绝,室内温暖地让人昏昏欲睡。
叶绍瑶只是靠着沙发,一枕就睡着。
再醒来时,头已经偏到季林越的肩上。
是左肩。
她像被铁锤敲了一记膝盖,人先跳起来。
罪过罪过。
“以后还要承你的完全重量,今天就当演习。”季林越活泛活泛肩膀,浑不在意。
仪器运作的噪音突然停止,静谧被无限放大,只有轻浅的呼吸声填满空落落的耳道。
叶绍瑶看台前的老人仔细检查,嘴里啧了一声。
“有张照片双曝了。”
尚有余温的相片混杂着药水的味道,叶绍瑶摊在手里,一一推开。
像打开记忆的闸门。
双重曝光的那张就夹在其中,颜色淡淡的,却比其他的更亮,仿佛自带某种时光滤镜。
“这是我们出发去克罗地亚那天拍的。”她一眼认出。
当时他们刚结束出征前的最后一场训练,被格林教练叫住合影。
朦胧的身影在相片的留白处放大,重叠的是他们到达克罗地亚后的游客照,在萨格勒布的老城。
“时空错位的感觉。”季林越说。
像站在反光玻璃的内外,这边的他们自由恣意,冰上的他们意气风发。
“家里的胶卷用完了,我原本想让老古董退出历史舞台。”
但手里都*是时间的重量,摄影的意义被凝成实体。
即使有手机的快捷照相功能,她还是更喜欢这样有仪式感的记录方式。
那些珍贵的事物,就应该藏在胶卷里,铺陈在相纸上。
这才是它们应有的待遇。
第165章 五月还没来,怎么天气这么热呀。
以往的四五月正是忙训练的时候,今年的情况就有些复杂。
首先就是季林越的复诊。
团队的康复师一直重视他的恢复情况,每天亲自过目训练计划,甚至还常打飞的来岸北监督。
“姐,我昨天刚给您发了检查报告,医生说情况稳定,现在可以适当加强肩周肌肉的锻炼。”
三天两头就往这儿来,叶绍瑶也替她心疼钱。
“俱乐部把我分过来照顾你们,就得对你们负责,”康复师说,“好在这会儿是岸北的旅游淡季,特价机票也不算贵。”
但过两天就是劳动节小长假,注定是要人挤人的。
喧闹的车站,熟人在狼狈中又见面。
“你们也回首都?”
为避免出行高峰,叶绍瑶和季林越特意选了今天最早的高铁趟次。
好巧不巧,和康复师在车站打上照面。
“对,我们收到了首体大的消息。”
准确来说,是首体大的教务主任通过梁东亭联系上他们。
学校的招生办即日起放开关于老生复学的接收工作,他们情况特殊,但也被列入其中。
刚收到消息,他们就马不停蹄将材料复印打包,一张张证书被放入仪器扫描,摞了厚厚一沓。
容翡曾说,首都的旅游业从来没有淡季和旺季之分。
叶绍瑶对这点深有体会。
站牌还估计着列车的到站时间,同班的旅客已经在闸机外排好长队。
仿佛半个岸北的人都在这里。
她将行李箱召唤成左右护法,和别人隔开社交距离,还要把季林越罩在身后。
“你别把自己挤着了。”她回头嘱咐。
新赛季在即,可不能再出闪失。
季林越认真点头,扬着语气:“不会。”
有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