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每有国家完成短舞蹈的表演,他们的排名就往后挪一位。
刚才还对自己的成绩有所庆幸,这会儿的心情已经逐渐沉进山谷。
叶绍瑶拉了拉季林越的袖口:“我不想看了。”
同是一个学校练出来的,她对大家的优秀心知肚明。
但有句话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
场上正为M国超81分的巨分欢呼,衬得自己下场的背影很失落渺小。
第一阶段的赛程将进入尾声,栗桐可能是华夏队最后的希望。
压力重新裹挟周身。
一顿午餐食之无味,回到熟悉的训练馆,叶绍瑶首先发了会呆。
容翡和张晨旭已经到附近的冰场训练,如果华夏有幸进入自由滑的竞争,他们将在晚上登场。
手里不自觉绞着胸牌的挂绳,一卷到底,又拆开重新来过。
B馆有个同步赛场的小屏幕,此时栗桐已经完赛,在等分区泣不成声。
她是背过镜头哭的,肩膀轻微耸动,教练给她披上队服,埋头轻轻哄。
叶绍瑶和季林越在冰舞获得不前不后的第五名,女单的成绩几乎决生死。
话筒连接音响的颗粒声后,报幕员念出栗桐的分数:
“TongLi,fromChina,TES31.67,PCS25.11,TSS56.78.”
网络信号不佳,画面巧合地卡在分数框上,叶绍瑶也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秒。
她曾在女单项目耕耘过多年。
如果当年的自己获得这个分数,一定会微笑着感谢,感谢教练的指导,感谢冰迷的支持。
但现在是难度飞速膨胀的2018年,欧美国家的选手几乎人手一个高级三三连跳。
短节目不到60分的另一层意思是——
没有希望的。
容/张被教练组叫回运动员食堂,华夏队的成员简单聚了一次。
不是完全放松的聚会,只是领导突然兴起,认为有必要提振士气。
“很可惜,我们在这一届冬奥还是没办法入围团体自由滑。”毫不意外的开场词。
“但你们一定清楚,这只是正餐前的调味剂,个人赛才是重中之重,”领导提杯敬在座的运动员们,“我们只是比别人先一步准备接下来的比赛,笨鸟先飞。”
容翡把玩着筷子,嘀咕说:“不是笨鸟。”
“反正就这么个意思,”领导也觉得表达不恰当,挠头糊弄过去,“这顿饭后,大家正常训练,不要沉湎在今天的悲伤里。”
眼前未走过的路依然崭新,该考虑的是如何落脚,而非修补过去。
第156章 她像单瓣或重瓣的芍药。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了又暗,三颗脑袋盯着ISU官网的小分表陷入沉思。
容翡对这些字母最头疼,支起身呼吸新鲜空气。
“思考出什么了吗?我还得把电脑还给教练。”她说。
光标来回拖动滚动条,一张不及屏幕大的白纸黑字,快被他俩看出一朵花。
叶绍瑶叹气:“GOE一塌糊涂。”
团体赛的短舞蹈,她和季林越的成绩与之前相差无几。
但细究,分数构成很奇怪。
除了亮红灯的衍生步,其他技术动作的定级普遍达到四级,但同步捻转步技术加分0.11分,中线接续步技术加分0.06分,图案舞的GOE甚至为负。
再看M国Eva和Rowan的成绩,和他们有同样的问题。
每一组都是。
叶绍瑶拉开椅子,问:“容翡,你有现场录像吗?”
容翡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