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火车站真正做到了大隐隐于市。
“这里离IAM不远。”叶绍瑶打开地图软件检索,两座建筑的图标只相隔不到十公里。
季林越突然坐直上身,他想到了什么。
“我们还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
滑冰学校不提供宿舍,冬管中心的领导也没给他们安排,叶绍瑶猛地反应过来,如果不快些想办法,他们就和那些街头流浪的吉普赛人一样无家可归。
没关系,她有人脉。
“前辈,江湖救急。”
金荞麦喊道:“祖宗,现在凌晨两点!”
叶绍瑶抬头看正挂在头顶的太阳。
又是碍人的时差。
站在道德至低点的她垂下尾巴,握着手机低声道歉。
“有什么事?”金荞麦提前进入休赛期,久违回到了家,声音慵懒,“你们到蒙特利尔了吧?”
“是,但我们要风餐露宿了。”
这算哪门子事,金荞麦在这里待了许多年,对冰场附近的每一块土地都很熟悉,她翻了翻手机里的联系人,发去一串号码。
“这是我的房东太太,Ms.Wedeln,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房间是否还空着。”
在加国,寄宿家庭是留学生普遍选择的住宿方式,他们正好也在这样的年纪,同样是出国求学,和留学生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金荞麦口中的维德太太是年逾六旬的独居老人,头发还是柔顺的淡金色,深邃的绿色瞳孔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
她的嘴角向下垂着,看着也没有金荞麦形容的和蔼。
叶绍瑶站在季林越身后,悄悄瞥了一眼墙上的门牌,St.106,园子里有涂满木色油漆的信箱,应该没找错。
“您好,我们是刚才打来电话的华夏学生。”季林越颔首。
“你们和金打了几通电话,吵得我睡不着觉。”
老人扶了扶鼻梁上的花镜,似乎有怨气从她耷拉的眉眼泄露。
今天真是随口道歉的一天,这已经是第三次,他们欠身说抱歉。
“你们进来吧。”
这是三层高的独栋小楼,一楼是厨房和客厅,二楼是维德太太的私人生活空间,三楼被隔成两个小房间,推门就是天台。
叶绍瑶掐着表估算,从大门走到房间门口,足足需要半分多钟。
“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她肤浅地羡慕。
简单放下行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维德太太说给他们准备了入住礼物,正回楼上取。
还好金荞麦连同这个风俗也一并告诉给他们,不至于落到只带两袖清风来的尴尬境地。
“咱们买的礼物呢?”
季林越往前挪了挪,礼品盒就藏在他的背后。
他们临时找了个华人商店,老板是华夏的西南人,渡海过来经商多年,店铺的规模很可观。
“送房东礼物?”他对这个需求并不奇怪,“看看我们家的传统手工艺品。”
老板还是个少数民族。
他从库房找到一个精美的礼品盒,打开盒盖,是一只银线织成的绣球。
每瓣叶子的交接处打上珠络,绿白渐变的流苏和主体异常合衬。
“还有熊猫。”
横向连接的叶子还绣了几只形态各异的熊猫,亮绿的竹叶是整只绣球的点睛之笔。
这太有华夏的民族风格。
从她的经验来看,接触到的外国选手都对熊猫爱不释手,叶绍瑶一眼就选中了它。
只是不知道维德太太会送给他们什么。
“这是……”一个精致的手提袋,上面还印着示意图,看着像某种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