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分尴尬的……比普高线高了九十来分,但比重高线也差得远。”
现在每年的考生数稳步增长,各校又没有扩招的打算,分数线是一回事,各校的招生分数一年比一年高。
557分就卡在中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那我也很棒。”她给自己鼓劲。
这几年因伤病和赛程频繁请假,往往是旧的知识还没补上,新的作业已经塞进书包。就这还能两头兼顾三点一线,她也时常佩服自己是个铁人。
“嗯,”看着极易满足的闺女,邵女士替她捋了捋睡乱的头发,“我们等会就启程回家。”
她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在这个暑假完成。
按照那一套流程,首先得在市里各个学校奔走相问,经审慎思考后填写升学志愿,等待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作为运动员,叶绍瑶还得比其他孩子更忙。
她要抽空参加国家花滑协会举办的测试赛,给自己奔另一条好前程。
压力突然将她从帐篷外的美景抽离,叶绍瑶觉得自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有些年纪的老书桌上摆着一沓报考指南,侧边柜搁着永远擦拭干净的冰鞋。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清晨,太阳一*如往常升起,她也在为新一天的生活努力。
好吧,旅程是会结束的,她得收拾好自己的行囊。
黑掉的屏幕显示有一通未接来电。
聂心知道叶绍瑶正在国外逍遥,打了邵女士的手机号:“邵姨,请问芍药在吗?”
“我在。”当时的叶绍瑶正在等车,顺手点开系统默认的推箱子。
“我刚刚被我姥爷骂了俩小时,说我不争气。”那边的人带着哭腔,隐隐约约有啜泣。
“你别哭……”叶绍瑶立马安抚她,“算了,想哭就哭吧。”
聂心哭嚎:“不就考差了嘛,他凭什么说我整个人生都完了。”
两个女孩煲了半个小时电话粥,直到那头显示即将欠费,聂心才不得不长话短说。
她从小学成绩就一般,后来初中开设了物理和化学,她的劣势更加明显,理综满打满算才六十分,将其他科目的优势挥霍得一干二净。
“所以你只过了普高线三十分?”
“是二十九分,我刚刚四舍五入了,”聂心的话语里带着鼻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叶绍瑶在飞机上也没机会补觉,翻着邵女士随身携带的一册《岸北市中招统招生录取分数线(2004-2009)》,里面有岸北各所学校的公开招生信息,应该能找到合适的去处。
“附近县上的公立高中都可以去,你别着急。”刚下飞机,叶绍瑶就迫不及待给聂心回去电话。
聂心像是一直守在电话边,接得很快:“芍药,你是天使!”
“姐们儿只是个传说。”
“谢谢传说的恩赐。”
机场人很多,邵女士薅走叶绍瑶,打断她们姐妹叙情:“传说,现在该担心你自己了。”
“我当然担心过。”叶绍瑶回答。
那么长的飞行时间,书可不是白看的。
数据显示,除了市里的头部学校,自己去普通高中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担心的结果就是没必要担心。
她说:“说不定我可以当您学生呢。”
邵女士已经确认在下学年任教新高一的英语课程,那所公立学校的录取分数和她的成绩相当,实现这个猜想并不难。
“那得看我们三中有没有这能能力进入你的备选范围。”邵女士说。
兜里的手机震动,又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邵女士挥掉叶绍瑶蠢蠢欲动的手,直接接听:“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