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浇冰工作正式开始。
冰场制冰的过程是怎样的?叶绍瑶曾想过泼水成冰,但似乎在二十度的室内办不到。
“制冰的过程很漫长,很复杂。”
制冰师从仓库搬出喷水杆,绕着冰场浇了一圈又一圈。
浇过的场地湿淋淋的,在冷凝液的作用下,逐渐形成一层薄冰。
不能说毫不相关,这已经和叶绍瑶印象中的冰场相去甚远,她无法想象最后该如何呈现出光滑洁白的冰面。
制冰师已经在场内扶着喷水杆走了四五圈,地面看着仍灰扑扑的,“好像一个复古的溜冰场。”
叶绍瑶突发奇想,如果穿上旱冰鞋在冰面上滑行,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会摔得七荤八素。”于会敏十分肯定,像她真实践过一样。
叶绍瑶问:“所以,这得一直浇到冰面变白?”就像妈妈经常说的,量变引起质变?
“我们会刷上白色的水彩。”
场外的工人搅和冰漆,不知加了什么粉末,桶里的液体逐渐黏稠变白。
“我也可以试试吗?”叶绍瑶看工人拿着木棍费劲地搅动,也想体验一把为冰场添砖加瓦的快乐。
“不可以,冰漆的味道很难闻,你得躲远一些。”
叶绍瑶不知道远的标准是什么,商场的营业时间即将结束,一首萨克斯曲在楼层的每个角角落落悠扬,她被于会敏搪塞推出冰场,说小孩子得早点休息。
如果在假期早睡,简直就是对假期的不尊重,叶绍瑶赶宵禁回到家,熬夜熬到了十一点。
听了她的劝,季林越报名去首都短训,聂心和管凝晖各有各的假期计划,只有自己在家里无所事事。
“你居然不去练冰?”邵女士洗了一串青提,和闺女面面相觑。
她带的毕业班即将高考,自己难得有假期休息,自然是不愿意出门的,叶先生不出意外地加班,给母女俩留出完美的交流空间。
“冰场停业,我昨天白白跑了一趟。”叶绍瑶躺在摇椅上,沐浴越过窗帘的日光。
邵女士问:“有这回事?”大概是工作期间按掉了某个电话。
“您对我根本不够上心。”叶绍瑶抗议。
高三日程紧,邵女士跟着学生过早六晚十的生活,她出门的时候叶绍瑶还没起床,等下班回家,叶绍瑶已经完成洗漱准备睡觉。
她的工作性质让她不得不把重心更放在工作中,很容易忽视家里的女儿。
“绍瑶,哥哥姐姐们快高考了,妈妈的确会忙一些,”邵女士承认,“等高考结束就好。”
“高考结束,就该轮到我中考了。”
“等带完这一届,我和领导沟通,暂时不当班主任,轻松几年。”
记忆里,妈妈一直是生活上的女强人,她从大专考上成人本科,一步步从农村走入重点高中的殿堂,评的职称越来越高。
她不可能面面俱到,必须在家庭和事业做出取舍。叶绍瑶自问,如果自己承担了这一两份责任,未必能做得好。
所以,她不能要求妈妈是完美的妈妈。
自己是一个成年人预备役,应该学会用成年人的思维思考问题。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叶绍瑶起身回卧室学习,做一个不让妈妈费心的大人。
但同时,邵女士说:“我们暑假回姥姥家放松放松。”
她逆着光坐着,叶绍瑶能看清她的温柔轮廓。
“你刚才想说什么?”邵女士问。
“我说,您刚才的决定特别伟大。”
在妈妈面前,为什么不可以偶尔幼稚。
……
米老头有句口头禅,假期是弯道超车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