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个重拳出击:“你上一边子去。”
两方谁都想高一头,教室天花板要被掀翻,语文老师不得不起身维持秩序,哑火了两两秒钟,又有死灰复燃的架势。
管凝晖给正在抹口红的叶绍瑶和路蕙极力推荐:“丹妮编的鱼骨辫特别对称,你们也去试试?”
不等叶绍瑶抽空回应,耿丹妮已经走来广施雨露:“我来给新同学编个新样式。”
叶绍瑶的课桌上放着一面小方镜,前面有路蕙替她把口红抹匀净,脑后又有同学拆开她的马尾做发型,自己卡在中间动弹不得,只能用余光瞥向窗外还没发芽的树枝。
“我转学来的时候,怎么没被你们当皇后娘娘伺候。”管凝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位,好一阵羡慕。
耿丹妮白了她一眼:“你那时候的头发比男生都短,我给你扎小辫儿吗?”
叶绍瑶一边听着几个姑娘拌嘴,一边透过镜子看自己逐渐成型的头发。
“这得用多少皮筋呐。”她看见细头绳不要钱似的往头上扎,一圈绿,一圈粉,脑袋上长满了各种颜色。
耿丹妮对自己的手艺很骄傲:“我家里是开理发店的,现在这别流行这样的搭配。”她信誓旦旦,说等发型做好,叶绍瑶一定会成为全班最可爱的同学。
管凝晖嗤笑一声:“你刚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现在我只能屈居第二了呗。”
耿丹妮被她吵得专不了心,用手把她挥走:“去去去,我是第二。”
学校广播传来激昂的进行曲,广播站的学生拿着话筒让毕业班尽快下楼集合。
“怎么样?”耿大造型师完成大作,用镜子在她的眼前照来照去。
好看是好看,但叶绍瑶只觉得自己就像笔盒里成精的水彩笔。
脑袋重重的,她用手摸一摸,头顶也厚厚的。
“感觉自己长高了两公分。”
堆在操场边的积雪不知何时被清走,培在树坑里,路边的香椿树干还不粗壮,枝头被风刮得东倒西歪。
刚才还口口声声羡慕别班的管凝晖反水:“这鬼天气,其实不穿裙子也挺好的。”
叶绍瑶把校服拉到最顶端,扣上便服的绒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你好像一个驼背的小老头。”耿丹妮笑她。
班主任从办公室来到操场,同样被风吹迷了眼,但手里的动作并不含糊:“都缩手缩脚地干什么,等会儿你们要闯的是成功门,一百天后你们要上的是中考的战场。”
同学们站在队列里窸窸窣窣:“米老头又开始了。”
风停了下来,虽然天还是阴阴的,但校领导心里装着太阳,站在主席台上激情澎湃。
管凝晖站在叶绍瑶的正后方,时不时能够听到她嘴里吐出一两个字。
“叶绍瑶居然还在背书,好努力。”她对路蕙说。
路蕙暗中较劲:“我回去也要把《邹忌讽齐王纳谏》一举拿下。”
当事人此时正在闭眼冥想:“外勾步、内勾步、节环步、括弧步、闭式乔克塔步、变刃大一字……”
校长顿了一秒,翻开下一页讲稿,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太阳也听不下去,钻出云层探探究竟。
“孩子们,十年作舟,当横沧海;百日竞渡,一展雄风。*你们此刻站在这里沐浴朝光,也必将迎来人生之初阳。”
虽然冗长,但最后的陈词激昂,让所有学生都颇为动容。
操场一时半刻沸沸扬扬,主持人用嗓门按下所有的喧闹:“下面一个环节,请同学们通过成功门。”
进行曲再次响起,一班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在大家的舞台上停下。
“我怎么觉得更像校运会开幕式?”
如果不是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