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在这里长驻一周,根本不能立刻找到合适的房间。
最后,四人挤在一个标间里,各自收拾各自的行李。
“宛郦,今天你和孩子们都累,就早些休息。”叶先生在床上坐了片刻,拿上外套往门口走去。
叶绍瑶随之起身:“爸爸,你去哪?”
“听说世博园就在附近,我去看看。”
“是世界博览会吗?”
世博会的风声从千禧年就一直吹着*,从沪城蔓延到东北,她竟然有幸能参与到这场盛大的世界聚会中。
上一次感受到世界的风潮,还是在08年的北京奥运会,叶绍瑶至今收藏着全套福娃,家里的冰箱也被贴满福娃的贴纸。
她睁着眼睛,向往看见世界。
“只是现在距离开幕还有一个月,我们只能看到新修的建筑。”
“那就够了。”
就说现在还没有开园,沪城已经挤了这么多人,要真到五月一日,岂不是出门都走不动道。
搭上出租车,司机一听乘客是外地口音,立马骄傲地推荐起最近刚刚落成的地标。
“世博园的各国场馆还没开放,但园区是可以进出的,”司机一口沪音,“小朋友知道中国馆吗?”
不知道是问谁,反正叶绍瑶是摇了摇头。
“喏,那就是。”
没有车框的遮蔽,叶绍瑶终于看清那个司机口中的“中国馆”。
“上个月刚竣工,咱们赶上了它有九成九新。”叶先生做足了功课,一会儿介绍了整个园区的场馆分布,一会儿站在直道上,说脚下的是世博轴。
叶绍瑶落在最后,和季林越说:“我们上课来了。”
世博轴之东,中国馆屹立在那里,上宽下窄的斗拱形状,每一根柱子都是古朴却庄重的红色。
“瑶瑶,快给我和你爸拍张照。”
邵女士从包里掏出相机,和叶先生迎着风站立。
“好了吗?”
“好啦。”叶绍瑶回答,为了防止妈妈不乐意,她一连闪了二十张。
邵女士回看自己全程闭上眼睛的照片,不禁质疑:“你什么水平?”
叶绍瑶坚决不揽下这个过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算了,我给你俩也闪几张照片。”邵女士一手指挥着,拿出自己得意的拍照手艺。
叶先生从侧面看见即将岀画的两人:“你俩还在闹矛盾?”
叶绍瑶和季林越面面想看,往中间挪了挪,又挪了挪。
“笑一个——”
照片定格的前一秒,叶绍瑶察觉脑袋上长了什么东西,接过相机一看,季林越就是始作俑者。
“你干嘛给我比兔耳朵?”她声讨,“我刚刚以为头顶落了鸟屎,笑都没敢笑。”
照片里,叶绍瑶虽然咧着嘴角,但弧度并不多,眼睛里装着惊恐,表情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但季林越却罕见地笑着,惬意地眯着笑眼,那阵风吹来,足以用自由形容。
叶绍瑶看着他咬牙切齿,一定要再拍一张不带他的。
“这才拍出了我的美貌。”
她终于看到照片里清晰的五官,少女的鬓发拂在脸颊,身后的建筑映着夕阳的金黄色。
咦?
叶绍瑶举起相机,将照片里的建筑放在现实里。
“季林越,你看——”她用手肘叫住身边的人,“这个中国馆像不像一顶学士帽?”
叶先生点头认同:“瑶瑶很有善于发现的能力。”
学士帽是一种认可,象征着智慧与成功,照片里的自己错位戴上这顶“学士帽”,一定也在冥冥之中包含了什么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