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问。
“嗯……一些讨厌鬼。”
一月的野湖已经冻得很瓷实,从湖岸到湖心都是白皑皑一片,隐藏在人堆里的老大爷穿上冰鞋炫技,也有早早放学的小学生丢下书包打出溜滑,一个赛一个远。
有一队小孩穿着棉靴打雪仗,男孩把女孩推进雪人里。
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叶绍瑶收回目光,一路沉闷到小区门口。
还好季林越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她很相信他,所以最后还是选择向他倾诉。
“午休时间,偶尔有男生往我头发里扎铅笔芯,他们还会比赛,比谁扎的铅笔芯多。”
季林越皱眉:“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但聂心说,最开始这么做的男生是因为喜欢我。”
叶绍瑶不理解:“你会对喜欢的女生这么做吗?”
“我不会。”
这才对嘛。
她继续说:“有好几次上课,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满脑袋铅笔芯,老师以为我是想故意不想学习,就让我罚站,站一下午。”
“邵姨知道吗?”
叶绍瑶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我们班有很多小混混,老师也不管他们,我不敢说。”说了可能并不会有结果,反而引火烧身。
“那我去说。”
第二天,剩下的科目考试结束。
叶绍瑶刚出校门,就撞见背着书包等候的季林越,他似乎已经站了有些时候,整个人缩在厚重的校服里。
“你没考英语吗?”她很意外。
“提前交卷,就过来等你放学了。”
“也不顺路吧。”
虽然两所学校在同一个片区,但却在家的两个方向,他起码得提前半个小时交卷,才能确保在校门口等到她。
叶绍瑶弯着嘴角:“那你是来等我一起回家的吗?”
季林越点头又摇头:“我先去找老师。”
叶绍瑶反应过来,他是冒充亲戚来了。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对策,季林越要假装她的堂哥,出面向老师挑明她受欺负的事。
叶绍瑶带他折返学校,顺利找到班主任办公室。
她的班主任很好辨认,是个秃瓢。
“石老师好。”季林越首先对目标人物浅浅鞠了一躬。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打量眼前用一只肩承起书包重量的人,他身上是实验中学的校服,明显也是一名学生。
“你是?”他转动着手里的茶缸。
“我是叶绍瑶的哥哥,”季林越直言,“听说有男生不止一次欺负我妹妹。”
班主任眯着眼,避开他的视线:“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您知情?”
“叶同学和我说过。”
两道目光纷纷看向站在门口抠书包带的亲历者,叶绍瑶不得不点点头。
“然后呢?”季林越问。
石老师对他的逼问很不悦,端出一副严师态度:“虽然我没有在实验中学任教,但我也算是你的长辈。”
“对不起,”季林越放缓了语调,“然后呢?”
窗外有不怕冷的学生在操场打篮球,欢呼自己空投中了三分,缓和了办公室剑拔弩张的氛围。
“他们的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能三催四请不是?”石老师的语气里也是无奈,“只能找几个小孩来说一说也就了了。”
季林越不认为这个理由成立:“那叶绍瑶就活该受欺负?”
“现在的小孩正在叛逆期,”石老师说,“那些男生太调皮,我也管不住。”
他一连细数了许多,不止叶绍瑶,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