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由滑结束,她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环节。
不过表演滑并没有成绩要求,应该随便表演一套以往的节目也行?
她没再打扰季林越,跑一边继续专注练习自由滑去。
找到坐在山顶的邵女士,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容翡和张晨旭的双人滑短节目出现瑕疵,捻转三周砸肩失误,最终拿下第三位。
“妈妈,你怎么坐在这儿?”
选手家属可以手持身份证进入最佳观赛区,也难怪她在一层找了半天也无果。
“人太多,视野也没有这里好。”邵女士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山顶的位置清静,还有种总观大局的威势感。
也对,前排几乎都是正儿八经的冰迷,再不济也是爱凑热闹的小孩子,礼物一个接一个扔,可想会有多吵闹。
“林越在第几组?”双人滑短节目结束,才是男单比赛的角逐。
“应该是最后一组吧。”
她刚才瞟了眼张贴在门口的出场名单,季林越几乎排到了最后。
“又在最后。”
“最后多好啊,”叶绍瑶向妈妈解释出场排序的规则,“我也希望自己是最后一组。”
数学老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压轴压轴,越靠后出场,越能显示实力的重磅。
虽然因为积分问题不占出场优势,但叶绍瑶再一次凭借出色的发挥挤进自由滑最后一组。
她勾起唇角,这又如何不算是实力呢?
清冰时间,叶绍瑶挽着邵女士出门透气。
只是走出观众通道,雨水混杂泥土的气息已经钻进鼻腔,她望着雨幕砸在场馆的玻璃外墙,溅起细碎的水珠,最后凝聚成蜿蜒的雨迹。
“妈妈,我们带伞了吗?”清晨出门的时候天还是晴的,谁知道前脚刚到场馆,后脚雨就瓢泼了。
这场暴雨已经快下了一整天,黑云压城,根本判断不出此刻的时间。
“我还带了两件雨衣。”邵女士打开随身包,亮出未拆封的新装备。
听说南方多雨,这是她为此行特地买的。
叶绍瑶大肆夸赞:“如果没有伟大的妈妈,我等会儿会变成一只可怜的落汤鸡。”
场外偷闲的观众开始往里走,最后一组男单选手应该即将出场。
六分钟练习时间,邵女士重新坐回山顶,努力辨认满场穿行的选手。
“那身灰衣服是林越吗?”她的手指一直追踪着,向女儿询问。
“嗯,”叶绍瑶对他的表演服印象极深刻,“看他状态还是不行啊。”
“还是?”
邵女士问起,叶绍瑶将季林越比赛的事和盘托出,连同摔了什么跳跃,低了冠军多少分,说得绘声绘色。
“他不是才得了省冬会的铜牌吗?我记得他当时的表现很不错。”
“可能是状态不好吧。”
作为一名运动员,叶绍瑶对他的状态起伏感同身受。
在攻两周跳那几年,自己的状态也不稳定,跳跃总是好一场差一场,偶尔也会出现用刃错误的情况。
但她习惯首先做出最坏的打算,所以那些失误都兜在她的意料之内,她可以很快完成自我调节,再投入接下来的训练。
季林越这两年状态起伏大,和她小时候一个样。
别说省冬会那枚铜牌,她现在正目睹他摔了个外点三周,担心他进中游都够呛。
希望只是因为冰质不习惯导致。
“下一位出场选手,季林越,来自岸北市星未来俱乐部。”
叶绍瑶第一次对他的表现产生不自信,用手捂住双眼,却又忍不住偷偷张开指缝。
季林越结束巡场,音乐准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