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姥盼我盼了好多天了,电话从国庆打到年底,手机每个月都欠费。”她解释,“我说我过年才能回去,是因为我爸爸妈妈那个时候才放假。”
季林越终于放下笔,肯转过身:“我猜到了。”
叶绍瑶“嗯”了一声,就当他是猜到了吧。
床边还躺着合上的黑色行李箱,很好地和窗帘下的阴影融为一体。
“你带这么多东西?”
虽然没有估量这个行李箱的尺寸,但起码有她的腿那么高,相比她去年的轻装上阵,也太隆重了吧。
事实证明,确实需要这么大的行李箱,叶绍瑶的小箱子只够装换洗的厚衣服,其他的玩具和作业都塞在季林越黑色的行李箱里。
出行这天,她特意挑了件明丽的棉服,季林越和行李箱穿了同款,都是一身黑,像个行走的影子,衬得刚下过雪的城市更白。
季先生开车载小孩子们去火车站,一路护送他们上火车,这班列车有他轨道专业的朋友,请了两顿饭让他多照顾。
去往平家屯的人不算多,两人旁边刚好空着。
列车员有季先生的托付,刚查完车票就来认人:“你就是季林越?”
男孩点点头。
列车员问:“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季先生只说两个孩子要去乡下奔亲戚,却没说孩子都叫什么。
季林越他是知道的,小时候还抱过的交情,但他对面的女孩,是见也没见过。
“我叫叶绍瑶。”
虽然她真是姐姐,但面对这个陌生的叔叔,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明说。
“我记得老季的媳妇姓温呐。”他纳闷。
纠结完这一茬,车窗外的楼房已经不多见,迎面是稀疏坐落的平房,耕地和草垛被雪覆盖着,天色也是白茫茫的。
“我上次和妈妈一起坐火车,景色比现在有趣多了。”叶绍瑶撑着脸,眼底是一片有一片呼啸而过的白色。
再经过了几座山几条河,数也数不清了,因为起得早,她现在正在季林越的《仁华学校奥林匹克数学课本》*前伏桌酣睡。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平家屯站,请您提前拿取行李,做好下车准备。”
叶绍瑶被季林越晃醒,举手投足间有些起床气,她刚梦见自己完胜屯子里那条四处撒野的野狗,还没来得及炫耀呢。
告别列车员,姥姥就在候车室站着,小站的装潢特别简陋,根本找不到多余的空座。
也不知道姥姥等了多久。
“姥姥!”
她扑过去,用双臂环住,姥姥卡着她的胳肢窝,却举不动外孙女。
“瑶儿有长高了,姥姥都抱不动了。”
“才没有,是姥姥力气小了。”
前天才量了身高,这学期才长了两厘米,眼看季林越都要比她高半个头了。
姥姥嘴里说着是,目光看向跟着她一同来的跟班:“姥姥见过你,你叫季林越。”
季林越乖顺的走近,任叶姥姥揉乱他的头发。
像鸡窝一样,叶绍瑶看着咯咯地笑。
“姥,你怎么来的?”
“在路上拦了辆三蹦子,给两块钱能走几十里。”
但三轮车可塞不下这么多行李。
“要不你跟在车后面跑吧,”叶绍瑶从三轮车的车篷下探头,“屯子离这里也没有多远。”
“你怎么不跑?”季林越没想做出让步,把行李箱往她腿边又挤了挤,“你的往返跑成绩可比我慢了七秒。”
叶绍瑶自认体育项目打遍全班女生无敌手,谁要跟男生比呀。
“好男不和女斗,你懂不懂!”
一路上吵吵嚷嚷,笑得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