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原谅妈妈的平静。
有什么香味从锅盖下溢出,灵敏的鼻子嗅了嗅,她发出惊喜的疑问:“妈妈,今天吃什么?”
“红烧肉。”
“庆祝我考第一?”叶绍瑶大胆猜测。
“嗯,”邵女士郑重地应声,把女儿支出飘着油烟的厨房,“爸爸要回来吃饭,快去布碗。”
“好。”
叶先生赶着饭点回来,一串熟悉的钥匙碰撞声溜进小姑娘耳朵里,她不免把爸爸堵在门口,听她讲述考第一的辉煌战绩。
“瑶瑶的基础题一分没扣。”叶先生拿着卷子仔细检查,看样子很捧场。
叶绍瑶满意地点头:“是的,一分没扣。”
“那怎么会没有满分?”
她解释:“因为有作文,作文写在小本儿上。”
如果不是因为这学期开始学写作文,她能拿宝贵的一百分呢。
叶先生把卷子叠好放在立柜上,牵引着她洗手,随口说着他的往事:“爸爸小时候不会写作文,老师说爸爸写的是又臭又长的流水账,每次都拿不够一半的分。”
“流水账?”
“就像水龙头的水一样,从早上写到晚上,但什么都写不清楚。”
叶绍瑶恍然大悟,今天又学到一个高级词。
“所以瑶瑶很有学习语文的天赋。”
邵女士头起黑线,丈夫性格太温和,女儿有点成绩就拐弯抹角地大夸其夸。
显得自己很不近人情。
“行了,快吃饭,”打断这一幕父慈女孝,她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来说说考级的事。”
触发到关键词,叶绍瑶不自觉挺直了腰背,连筷子也不敢咬,静静听妈妈接下来的重点。
“最近瑶瑶不是要考级了嘛……”
话风不对,她一边往嘴里递红烧肉,一边认真证明:“我训练没有偷懒,教练说我的单足进转不卡了,燕式也基本能站住。”
“虽然我说的不是这个,”邵女士听不懂那些专业的名词,但面对谈起滑冰总会昂扬斗志的女儿,她欣慰地夸奖,“但很高兴你一直都在进步。”
“那妈妈想说什么?”
叶绍瑶夹了一块裹满酱汁的肉块,嚼嚼嚼,辣辣的,是姜。
她皱紧脸弯腰遁走,满客厅找垃圾桶。
“这次岸北不设考场,咱们得去其他城市考试。”
找垃圾桶暂停,又一个关键词被触发,她突然直起身:“去旅游?”
邵女士面露了然的表情,严肃地掐断她的幻想:“你要上学,而且考试时间在周末,根本不耽误。”
也就是说课一节不落,还要占用宝贵的休息时间去完成考试。
虽然小姑娘喜欢往冰场跑,但学滑冰和考试可是两码事。一想到要用一个周末去应付考试,不行,她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她嘴里嘟囔:“那我不想考。”
“是吗?”
她把头垂得更低,不敢去接收妈妈的眼神,想也知道那双眼睛肯定又在发射刀子。
“其实我是想的。”怕挨一阵数落,她乖乖走回座位,刻意装出雀跃的欢呼,“好耶,终于要考试了。”
叶先生看着把心理活动大喇喇写在脸上的女儿,表情随时切换自如,忍不住笑道:“妈妈是想问你想不想去哈市。”
哈市?
邵女士哼声:“如果周六考了级,我还想着咱们能趁冰雪大世界闭园前去瞅一眼。”
“去!”
那可是电视每年都在热切关注的冰雪大世界,听说那儿随便一个冰雕都有一栋楼那么高。
虽然隆冬的岸北也会有冰雕节,但雕刻的作品都是些小动物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