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行云流水,然后是将画面中的动作复刻一遍。
但地面不同于冰面的光滑,拖鞋远没有冰鞋好使,严苛的练习环境下,她只能想象每一个动作在冰场上应该怎么做。
冰童选拔赛地点很快确定,在城郊的某个冰球馆。
临近年关,许多商业冰场陆续关门谢客,市体育馆还在筹备浇冰,全锦赛承办方只能退而求其次,和装修规格都略逊一档的小公司合作。
在家和冰场来回奔波训练后,叶绍瑶带着一套二手节目登上赛场,表演服还是那条经容翡二手的渐变色裙子,但即将上场的她对于花滑赛场来说是崭新的,这样刚刚好。
“接下来是十四号选手,叶绍瑶。”
裁判员兼任主持,在上一轮打分后举起话筒报幕。
内场陪同的邵女士告诉她:“别受伤。”
她很少接送孩子上下冰,因为看她腾空摔倒而无能为力是件残忍的事情。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再三叮嘱而已。
叶绍瑶收到妈妈的嘱咐,她一鼓作气,应声滑向冰场中心。
自由滑选曲自《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亮相后,灰暗沉重的和弦响起。
穆教练给她解读过这段音乐,钢琴和管弦乐合奏交织,这是当时俄国百姓对苦难生活的哀怨和倾诉。
但料想到她尚且无法体味其中的情感,穆百川只让她记住,表情一定要足够悲伤。
叶绍瑶牢记在心,全程顶着苦哈哈一张脸,在心里默念接下来的技术动作和滑行路线。直到最后的音乐在激昂中戛然而止,她才敢放松脸上的肌肉。
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唯二掌握的两周跳都落成了,旋转没有失速,自己编进的手上动作也没有忘记做,除了结束动作有些腿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接近完美的发挥。
可惜教练因为有课无法陪同,季林越在集训也没有来。不过爸爸妈妈和姥姥都来捧场,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她向四周几乎空空荡荡的座位致谢,这是她在自己默默练习时最想实现的时刻。
“瑶瑶真棒!”
观众席大多坐着小选手们的家长,除了亲友团的鼓励,很少有惊艳的表演能激起观众的情绪。
她回头向东边望,栏杆后站着刚刚赶到的温姨和季叔叔,女人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曲起手掌冲赛场呐喊。
叶绍瑶特别高兴,她的加油团又扩大了一倍。
这下季林越也一定能知道她今天有多威风了。
她还有个奇奇怪怪的想法——温姨的嗓门真大。
套上刀套,她在志愿者的引导下坐在场边的小板凳上,据他说,在裁判出分之前,选手只能在这里等待。
刚滑完一场的小姑娘还是劲头十足,兴致勃勃地接话:“我知道,这是那个什么区。”
志愿者点头:“是KC区,kiss&cry。”
小姑娘没有听懂,但潜意识让她附和:“是的是的。”
她的发挥没有争议,裁判在稍加斟酌后公布——十四号选手技术分2.4,内容分2.2,总成绩暂排第六位。*
看不懂打分没关系,这次选拔共有十个名额,取总分排名前十的选手,她后面还有十来位等待上场,这个位置悬乎其悬。
“我闺女已经很棒了,”邵女士少有地拿出和颜悦色,替她把棉服披上掖好,眼角都笑出了细细的皱纹,“我还以为你得摔上好几跤。”
这是什么话!叶绍瑶不爱听,立马把这句话呸掉:“我本来就超厉害的!”
候场室有可供换衣的试衣间,但其他选手也在排队进进出出,等叶绍瑶换好常服时,比赛现场已经接近尾声。
“瑶瑶,你现在还能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