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呀,有纸和笔就行,而且我们家没有电脑。”倒是有换新的电视机,不过那大屁股电视机只能几十个频道来回播,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容翡思忖半晌,重新写下一行地址:“我不确定地址对不对,我刚搬来,什么都还没弄明白。”
叶绍瑶再度接过纸条,收进书包的夹层里,特别安全。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来信。”
基地最后一次晚餐是涮火锅,据说是教练们自掏腰包给大家的践行饭。点燃的木炭在炉筒里灼烧,叶绍瑶一顿饭吃下来汗流浃背。
回到宿舍,容翡的床位已经空荡荡,她是自带了一套床垫褥子,走后只剩下一张可怜兮兮的床板。
叶绍瑶推开门往里走,自己的行李也基本上收拾妥当。
其他室友来自更远的地方,专车的发车时间也更早,邻床的姑娘临走给她塞了一瓶星星糖,说是没来得及送给她的见面礼。
她和这个室友并不熟悉,只是晚上在一个宿舍睡觉的关系,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已经说了再见,那女孩重新推进门补充:“对了,我叫岑溪,和容翡一样参加过全锦赛,不过她是我们组的第一名,我是第七。”
叶绍瑶和她挥手告别,果然夏令营里都是一群明日新星,只有自己是个“退役预备役”。
星星在天际探出头,开往岸北的大巴车也启动了引擎,雨刮器在车窗上扫了扫,拂去停留的灰尘。
“叶绍瑶!”季林越在楼下催促,“快下楼。”
窗外的树变成幢幢黑影,在风中簌簌作响。
她最后合上门窗,推着行李回程。
大巴车从夜晚开往白日,一夜深眠之后,眼前已经是h省的地界,熟悉的火车站和红砖砌的筒子楼。
穿过这一片邻市,岸北就要到了。
又有新的琐事需要面对,一股烦躁在心里来回搅动,叶绍瑶靠在椅背上翻来覆去地叹气。
作业还没有开始写,课外书也没有看,眼瞅着暑假就快结束了。
七八月真是短暂。
季林越被长吁短叹吵醒,怏怏道:“你长虱子了?”
叶绍瑶踹了踹放在脚边的冰鞋,情绪也不高涨:“这次夏令营结束了,我以后也不能参加下一场夏令营了。”
季林越纳罕:“为什么?”
叶绍瑶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因为我期末考试的成绩不及格,我可能不会继续学滑冰了。”她眼里包着泪水,颇有生离死别的壮烈。
季林越看着她夸张的神情,问出那个曾问住他的问题:“你就这么喜欢滑冰吗?”
叶绍瑶不假思索:“不讨厌,我更喜欢风在耳边吹过的感觉。”
穿上冰鞋滑行,风声呼啸,她可以自比武侠剧里的侠客,手起刀落一样潇洒。
“你是哪科不及格?”季林越觉得这么问蛮奇怪的,自己像是一个操心学生的班主任。
话题转折太快,还沉浸在侠女梦里的叶绍瑶被叫醒。
“啊……数学。”
学校并不重视英语,这可以忽略不计,叶绍瑶含蓄地只报了数学的大名。
季林越斟酌:“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教你学数学。”
“你数学能考到99分吗?”
听数学老师说,这次的试卷很难,他们年级就一个百分卷,也是她教的学生。
叶绍瑶不是不信他,知道他学过更深奥的数学,也知道他有考满分的潜质。她是不自信,不敢贸然认领同时与花样滑冰全国冠军和数学满分选手做朋友的运气,她只能谦虚地把这个想法摒弃掉。
“当然,我考了满分。”
叶绍瑶惊呆,全年级唯一的满分竟然真的是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