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可他也不对六七年后的生活抱有期待,毕竟那看起来离他太远了。
就像一年前的他,也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待在家里,等着给另一个男人生孩子吧!
六七年后,他还活着吗?
万殊同坐到他身旁,揽住他的肩膀,手下是消瘦的肩胛骨。海容川以前没这么瘦,可现在看起来也太脆弱了,像是一碰即碎的琉璃娃娃。
“容川,你是不是有些焦虑了?要不要,帮你找个医生聊聊?”万殊同吞下喉头的酸涩,看着海容川满是青筋的手,更心疼了,“就,很多孕期的人可能会有一些负面情绪,这很正常。找个医生当你的情绪垃圾桶,可以吗?”
“不用,我不想看到其他人。”海容川摇摇头。
不一会儿,刘叔端着一碗补汤过来,“容川先生,今天的补汤。”
“嗯,知道了。”海容川坐直了身体。
刘叔一脸和气,问:“万先生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万殊同听到逐客令后,摇摇头,“不了,我马上就走了。”
他又转头跟海容川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万殊同走后,海容川站起身后感觉到一阵眩晕,他赶紧扶在一旁的花盆边沿上,但花盆还是太轻了,轻易地就被他按倒了。
白瓷花盆掉在地上,“嘭”的一声,泥土四溅。唤回海容川缥缈无根思绪的同时,也弄脏了他浅灰色的家居服。
刘叔在外面听到声响之后,赶紧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后,扶着他说:“容川先生,你没事吧!你脚流血了,你先坐着,我叫医生过来。”
刘叔把他扶回沙发上,女佣进来收拾花盆残骸。家庭医生过来帮他清理伤口,酒精碰到伤口后,他不禁往回缩了缩。
家庭医生拉住他的小腿说:“别动,这需要消毒。”
海容川突然想,生孩子时需要在肚子上划一道很大的伤口,会不会更疼呢?
海容川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快要生孩子了,他问一旁站着的人,“江泊谦呢?”
“先生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了。”刘叔轻声问,“容川先生要是想他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海容川没有想他,只是觉得好几天没有见了,心里有些莫名的恐慌、不安。
医生帮他处理完伤口之后,嘱咐他这几天不要碰水。
刘叔扶着他回了客厅,海容川觉得这么小的一个伤口不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但随即想了想,应该是江泊谦特意叮嘱他们好好照顾自己的吧!
毕竟,自己现在还怀着孩子呢。这个让江泊谦非常在意,并充满期待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某天晚上江泊谦手摸着他的肚子,凑到他耳边问:“川儿,你说宝宝叫什么名字好?”
海容川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很不习惯江泊谦这么亲近,也不喜欢江泊谦总是用爱怜的目光看着他的肚子,非常不喜欢。
江泊谦没等到他的回应也不生气,继续说:“江映海,好不好听?既有你,又有我,宝宝应该喜欢吧!而且,这名字多恢宏大气,像是江家继承人应该有的样子。”
海容川心想如果生的是一个女孩,叫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好听?
而且,这个孩子也不是在父母的期待着中生下的,不必要显得两个家长都参与其中。其实,他这么想也不对,至少江家是很期待这个孩子出生的。
江家老宅送来了很多补品,他的每一次孕检报告也都送到了那些长辈手里。江泊谦在家时,他们每半个月都会去老宅吃一次饭。
那四位长辈,给未出世的宝宝做了很多规划,也准备了很多东西。
不期待的,向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但,他的意见,好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