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身份,威廉的父亲,查理公爵。
查理公爵还是德墨柏亚的堂舅,女皇的堂兄,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安德鲁闭口不答的样子就已经足够让洛斯贝尔确信了。
洛斯贝尔盯着安静下去的德墨柏亚,余光扫过他明显的灰色西裤。
她问他:“为什么停下来,不继续了。”
德墨柏亚讶然地注视着洛斯贝尔,有刹那的惊异和不解,她态度转变得太快,这很反常。
“你知道了。”他沉下声线,变得严肃几分。
“您指的是什么。”洛斯贝尔明知故问,她就是要逼他亲口承认。
德墨柏亚的心脏被人猛地揪紧,酸涩且疼。
他哽住,冷下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洛斯贝尔,你已经不是我的秘书了。”
“你没必要……”为了我‘献身’。
“那你呢。”
洛斯贝尔大胆地打断他的话,然后像那天晚上一样伸手去摸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触控灯一样,忽而又变清亮几分。
“你又不是我的谁,没必要为了我守身如玉。”
她知道了。
不仅知道他易感期无药可治,还知道女皇往他枕边送人的事了。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爬升到后脑勺。
德墨柏亚整个人如坠冰窖,怔怔地望进她的眼底,看着她脸上挂着笑意不达眼底的浅笑。
但其实洛斯贝尔不知道那个omega长得和她有六分相似的事,在昏暗的灯光下还能更像一点儿。
她轻笑一声,语气却有几分无奈。
“你这么折磨自己,何苦呢。”
第75章 柔软。
过去,洛斯贝尔时常觉得,爱情就是一颗令人变得愚蠢的“毒药”。
陷入爱情的人,通常会失去理智和清醒,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她为此感到不解,不明白人们为何对充满副作用的剧毒趋之若鹜。
因此,她也偶有庆幸,庆幸自己是个不受信息素控制的beta.
但现在,洛斯贝尔忽然理解了。
爱情并不是“毒药”,可它会让人心甘情愿地服下毒药,从此变得无药可救,唯有对方才是病症唯一的“解药”。
洛斯贝尔何尝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德墨柏亚当然不仅有一种选择,他完全可以利用一个omega度过难捱的易感期。她也相信,会有不少omega愿意成为他的备选。
但德墨柏亚没有,他将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路。
而唯一通向生路的绳索,就攥在洛斯贝尔手上。
求爱之人有时无异于求生之人。
他们昂首望向墙头,通过迫切的呼唤,渴求对方降下求生的绳索。
绳索牵连两端,即便本身足够牢固,但人性往往难以预测。
站在墙底的人能顺着绳子往上爬,握住绳子的瞬间也会有迟疑,担忧上面的人会随时松手。站在墙上的人拥有丢绳的主动权,却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会将自己也拖拽下去。
爱是弃暗投明的生路,彼此势均力敌,凭借着“信任”向上。
德墨柏亚和她之间的信任有多少,不多也不少,恰好卡在一个临界值,多一点儿越界,少一点儿便后退一步。
若是两人都想留有余地,距离便只会隔得更远。
面对洛斯贝尔丢下的逃生绳,德墨柏亚只是沉默着,抬头注视着她,眼中似乎并没有求生的急迫。
“洛斯贝尔,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爱不是胁迫,他不呼喊自己的痛苦,也不希望洛斯贝尔因为怜悯而接纳他。
洛斯贝尔此刻像是被人攥着心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