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文深思片刻后回答,“我隐约听到柯米特找母亲要钱,母亲大骂他贪得无厌,应该是拒绝了他。”
帕文的证词和伍德公爵所说的情况一致,他手上的情绪监测器也很安静。
如果帕文和伍德公爵都没有说谎,那柯米特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吗。
柯米特的尸检报告加急也至少需要二十四小时才能出结果。
他们对帕文的审问也到此结束了。
“殿下,可否让我和帕文单独聊两句。”
德墨柏亚拉开讯问室的沉重铁门,闻声看向站在门边的洛斯贝尔。
“现在不是你的上班时间。”
他回头又扫了一眼正在被摘除监测器的帕文,结束审问的帕文已经可以离开国安局。
“他也不是嫌疑人,你随意。”
德墨柏亚拉开门走了出去,洛斯贝尔朝屋内留下的另一名国安官露出微笑。
“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她是皇太子的秘书,国安官自然给她脸面。
屋内只剩下洛斯贝尔和帕文二人,她走到帕文面前,将手上的冰袋递到帕文面前。
“你的脸肿了。”
帕文垂眼落在那个融化了些许变得柔软的冰袋,接过后对洛斯贝尔道了句谢谢。
他将目光上移到洛斯贝尔的脸上。洛斯贝尔没有笑,但整个人都很柔和,不像面试时给人格外冷酷的感觉。
洛斯贝尔问他:“是伍德公爵打了你吗。”
帕文拿着冰袋却没有敷在微微肿起的脸颊上,他深深地看了洛斯贝尔一眼。
他仿佛猜到她要问什么,说:“是,但母亲打我是因为她知道我和柯米特还有联络,还在晚宴上私藏了柯米特。”
“不是因为我报警。”
洛斯贝尔轻轻皱眉,想从帕文的表情观察出他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似乎……并没有说谎。
拿着冰袋的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帕文垂眼看向洛斯贝尔的手。她的手指皮肤有些微红,应该是一直拿着冰袋被冻的。
“你……”还要问什么。
帕文的话还没说完,洛斯贝尔就突然开口:“节哀。”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在他亲生父亲死后,洛斯贝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他说节哀的人。
帕文猛地抬眼对上她的黑色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像是被慢慢融化的冰,变得有温度起来。
他噏动嘴唇,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
帕文或许不完全了解洛斯贝尔。但他从学生时代就知道,洛斯贝尔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做无用功的人。
就像她只会为了必要的学分参加讲座。否则,她也是个会利用规则漏洞逃掉无聊讲座的“坏学生”。不过,洛斯贝尔逃讲座的时间也是去了图书馆学习,她是个坚定向目标努力的执着的人。
帕文不觉得洛斯贝尔给予的“善意”都是虚情假意。她会注意到他脸上的红肿,还有拿了一整场问询的冰袋而被冻红的手,这都出自她的真心。
只是真心也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私心。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尽可能告诉你。”
洛斯贝尔沉默了片刻,看着帕文强撑着扯出一个尽可能温暖的笑容,想要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令人出乎意料的,出生在复杂家庭里的帕文,心思却格外单纯。
伍德公爵似乎真的将他保护得很好。
“对不起,令你回忆起那些难受的回忆。”
密闭的讯问室空气有些沉闷,洛斯贝尔觉得胸口发闷。
帕文脸上的笑容让她觉得苦涩,这不禁让她想起父亲在母亲葬礼上,对前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