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管闲事儿,柳濯月登时冷笑一声:
“无冤无仇?满宫里谁不知道,之前皇贵太妃做主,给顾小王爷指了一门顶好的亲事?”
“宜嫔怕是心里头不舒坦,这才心生歹念了吧!”
“红口白牙的,你在这儿胡吣什么?!”
烦透柳濯月这拿她哥说嘴的毛病,顾令漪顿时大怒回斥。
左右都到了这份儿上,若不一举按死尚盈盈,之后可就没法儿收场了。柳濯月壮起胆子,狠狠嘁道:“英嫔可实在了不得,端看您这副公主脾气,只得个县主封号真是屈就了。”
听这二人喧嚷,傅瑶病体有些支撑不住,忙抬手抚着心口,在上首凤椅里落座。目光自柳濯月、顾令漪以及面色发白的尚盈盈身上一一扫过,她却并未立刻开口表态。
往日里,她或多或少会偏帮尚盈盈。
可如今……
眼看尚盈盈的位份越升越高,已隐隐有脱离掌控之势。
傅瑶心里那杆秤,开始微妙地摇摆起来。或许是时候儿重新权衡一番,宜嫔这颗棋子,是否还值得她继续利用。
尚盈盈强自镇定下来,嗓音虽透着虚弱,眼神却清明坚定:“皇后娘娘容禀,嫔妾若真有心要加害皇贵太妃,断不会在送出吃食后,又惊觉不妥,立刻派人赶来阻止。”
“方才刘院判所言,诸位娘娘皆听得分明。倘若嫔妾派来的小太监再晚一步,那才真是回天乏术,酿成大祸。”
“谁知道你是不是做贼心虚,眼看事情就要败露,这才临时反悔,想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给我们瞧?”
柳濯月说得自个儿都愈加信服,顿时气焰更盛。
“来人啊!”
柳濯月扬声喝道,指着尚盈盈:
“还不快将这谋害皇贵太妃的罪妇拿下!”
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闻声,立时便要上前。
尚盈盈见状,骇得直往后退,手指下意识地护住小腹。眼看着诸人推搡逼近,她怕混乱之中被人挤伤肚子,顿时也顾不得许多,扬声喝道:
“本宫有孕在身,谁敢放肆!”
此言一出,寿安宫里霎时鸦雀无声。
众人惊诧的目光,皆齐刷刷落在尚盈盈小腹上。
傅瑶倏地站起身,再次看向尚盈盈时,眼神里多了些复杂难辨的意味。
皇嗣……
这可是她翘首以盼的皇嗣!傅瑶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再一次疯狂震颤,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柳濯月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又因恼羞成怒,脸上立时浮现出狰狞神色:
“万岁爷离京已近两个月!你这时候说自个儿有孕?”
“谁知道你这肚子里怀的,是哪门子野种?”
“放肆。”
这次不等旁人开口,傅瑶终于厉声喝退柳濯月。
万一日后……这孩子能抱来她膝下呢?她断不容任何人污蔑皇嗣出身。
见柳濯月
渐渐不顶用,虞嫔蓦地横插进来,柔声打圆场道:“皇后娘娘息怒。柳妃姐姐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罢了。”
虞嫔话锋一转,看向尚盈盈:“不过,此事毕竟干系重大,牵涉到皇贵太妃凤体安泰,宜嫔妹妹眼下又未洗清嫌疑……”
“依嫔妾愚见,不如将宜嫔暂且送往内廷狱中看管。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也免得落人口实,您说呢?”
虞嫔看似妥帖地提议,实则也是奔着取尚盈盈性命而去。
柏筠宁久居宫中,自然知晓那地方阴冷无比,立时蹙眉反驳道:“宜嫔妹妹如今身子金贵,腹中龙裔更是万万不容有失。岂能去内廷狱那等腌臜之地?”
“若因此伤了龙胎,回头万岁爷怪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