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有关的话。
“殿下何不先去歇息?”卢纯转了话头,试图让不快的话题如小舟一般顺势离开桓曦的耳朵:“明日要去军帐看将士操演,若不养足精神,岂不受累?”
然而,然而。
“我有什么可累?”
桓曦如果去当船工,一定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能以一己之力扭转大宝船的那个:“不过是奉命到边关转一圈罢了,哪里比得上你们,谈情的谈情,做饭的做饭,一个个都忙的很。”
“殿下何必赌气?”
卢纯技艺娴熟地给桓曦顺毛:“能者多劳,朝堂上立着那么多高管臣子,陛下却偏偏选中您来巡检边关,可见殿下素日为人审慎做事周全,都是被陛下记在心里的。”
真是因为她为人做事有多出挑?桓曦哼了一声:“卢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敷衍违心的话?”
她能被派出来,桓曦盯着卢纯的眼睛,难道不是因为她有个是当朝奕王的好母亲?
“殿下何必自贬?”卢纯不赞同道:“我只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奕王殿下英名赫赫,世女自然也一脉相承。”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勉强被卢纯哄好,桓曦胸中的火气总算是下去一部分。
“我就是看不惯他念叨邹黎的样子。”把油刷连着碗递给卢纯,桓曦这会儿倒愿意多说几句:“方才在荟萃楼你可是没见。”
那真是一口一个妻主,一句一次维护。
桓曦想想桓昭那不值钱的样子就闹心。是,小昭流落在外又伤了脑子,遇到个好心人收留他又愿意出钱给他治病,桓曦也很感恩,但谁规定报恩就要以身相许,谁又规定报恩就是让小昭亲手又做饭又扫地又洗衣又照顾?
“他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知道,”桓曦把脸别到一边,“豆子不吃,嫌弃有腥味;鱼只要肉质紧的,不像蒜瓣的一律看都不看;身上的衣服件件和宫中的帝卿一个规制,其余小节更是不用说。”
锦衣玉食把他养成今天这个样子,桓曦说着说着心里那股邪火又窜上来了,如今他竟为了一个女子变成这个忤逆德行?!
“要是他看上的人是沈可均,”案板上的面粉被桓曦敲的簌簌作响,“行,没问题,我不但不拦我还格外乐意。”
可他看上的人是谁啊,桓曦皱眉,小小官媒,既没才名,也没武学上的本事。“要是她长得格外好看,领出去有面子也行。”
“可她的个子,”桓曦都要气笑了,“卢纯,不是我挑刺,她甚至都没母王的肩膀高!”
桓昭到底看上她什么???
“兴许是缘分到了,”卢纯劝到,“刚才昭公子还同我说,说从未在京中见过邹冰人这样的女子。”
“他当然没见过这么矮的女子!”桓曦嘲讽:“你就等着吧,小昭的身量肯定还会长,到那时他和一个还没他高的女子出双入对,我就等着看谁是被其他郎君笑话的那个!”
“明天你不许给他打包糕点。”桓曦敲打卢纯:“他自己吃就罢了,送给邹黎却是万万不行。要是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下场是什么你知道。”
五百两银票?
看看票面上的数字又看看被桓曦派来传话的亲信,邹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难看的太明显:“世女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说,这是她感念邹大人照顾昭公子的一点心意(以后天长水阔一别两宽),还望请邹大人不要推辞(阳关大路各走一边),收下这张银票(谁也别挂念谁)。”
没想到她也有被人用钱砸脸的一日,邹黎笑了下,原来霸总小说是真的,“500两,离开我弟”。
“劳烦你转告世女,”邹黎不打算拿钱也不打算嘴上饶人,“邹某并非死缠烂打之辈,用不着世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