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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同他聊了。

听这俾子的意思,桓昭似乎还叫他叫得颇急。

卢纯尚未应答,啧啧几声,厨房里却有旁人酸上了:“哎,要我说有些人就是不一般。满心里算计着怎么往上爬,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真有事了那可都是上赶着凑上去。”

左右逢源哪,说话人上下刮了卢纯好几眼,仿佛恨不得用眼神把他身上的衣服划破划烂:“得陇望蜀,一边勾搭世女一边讨好公子,竟是个不怕贪多嚼不烂的。”

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卢纯擦净了手,冲寻来的俾子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别急啊,”那人阻住卢纯,“该你干的活都干完了吗?”

午膳的单子里圈了开水白菜,若是没人找来,卢纯本该在吊汤。

新换来的俾子到底不行!

等了半天也没见卢纯过来,桓昭一生气丢开灰押,银质的祥云头磕到桌上,一道断续的粉末便像雁群一样落了下来。

“你今日倒乖巧。”

下了朝,桓曦照例来看一眼弟弟,确保这几个时辰的空档里,他没被人又拐走一次。

桓昭竟有耐心做这等事,桓曦看见模具里填满的香粉,颇为惊奇地夸了他一句,便看到胡乱倒在一边的灰押。

“长姐。”

卢纯迟迟不来,让俾子把一片狼藉的方几清理干净,桓昭索性直接问上桓曦:“你为何不直接把卢纯给纳了?”

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桓曦饮一口蒙顶含翠,没给原因,也没对桓昭说此事不许打听。

随口一问而已,桓昭装模作样:“关心一下你还不行?”

微眯眼睛,桓曦倒是不吝于和桓昭说实话:“我如何不想呢?此前也曾提过,替他脱了奴籍也是为此,是卢纯自己不愿意。”

什么?桓昭举到嘴边的茶杯停了停,竟是卢纯不愿?

卢纯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桓昭难掩错愕,卢纯知不知道他拒绝的是谁,那可是奕王府世女、未来新帝的左膀右臂、永熙帝都称赞的年少才俊,全京城不知道多少郎君公子做梦都想和她发生一段情缘的人!

“为何?”桓昭不禁追问:“可是他顾及家人,这才……”

非也,桓曦摇头。卢纯的父亲重女轻男,为了给家中换口粮,他趁着卢母不在时将卢纯卖走,契书一签,卢纯才七岁,懵懵懂懂便从良家子变成了奴籍。

“以前我也以为是他思念亲人的缘故,未料到同他母父一见,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卢纯和血亲关系淡薄,即使当着桓曦的面,卢父盘算着唾手可得的好处对卢纯百般殷勤关切,卢纯仍旧不予回应,只站在一旁环顾阔别十余年之久的家中,将这些年攒下的月例银子留于卢母。

“那这更不应当。”桓昭蹙眉:“既与家中不睦,换做我是卢纯,更该想抓住机会跃进王府。”否则等他年岁渐长,色衰而爱驰,岂非赔了夫郎又折兵。

莫非,桓昭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兵书上讲以进为退,卢纯该不会是不满足夫侍的位置,才故意有此作态,目的是想要更多?

端详桓曦面色,话在嘴边滚了几转,桓昭终于是把疑问压在了舌头底下。

倘若卢纯真的别有他想,长姐这样精明的人,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硬被留在原地一个多时辰,等到卢纯从厨房脱身,桓昭已经将午膳用了大半,正拣着炒好脱壳的糖栗子含进嘴里。

黄澄澄的又甜又香。

“舍得来了?”

抬了抬眼,桓昭哼道:“卢掌勺越发了不得了,竟是连我也要等着。”

知道桓昭历来喜怒不定,卢纯只是默不应声,取了新煮好的桂圆醪糟递到这挑剔的昭公子面前。

谁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