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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消失于洗手间的背影, 祁澍里把按摩锤丢掉, 长臂挂在沙发,微睨的眼眸中, 饱含肆意的冷冽。

心底莫名泛滥的烦躁如同疫病在身体蔓延,嗤嘲忍不住地从鼻腔蹿出。

等青年捯饬干净出来,拿起按摩锤专心致志为他服务, 祁澍里那双敏锐的眼睛至始至终在他身上打量。

突然,他俯身靠前,取走粘在方予松身上的一撮白毛,摆到他面前,审问:“这是什么?”

被抓到现行,手上的动作遽然悬浮,方予松猛吸一口气,扩张瞳孔中的仓促显而易见。

“这、这……”眼珠忙碌地来回转动,不敢将此刻脸上的心虚跟僵硬展现,青年头压的很低,讪笑,“这应该是、是我房间rua娃里面不小心掉出来的吧,哈哈哈哈。”

“哦,”吹过手中所谓的‘rua娃毛’,祁澍里的轮廓勾勒些许冷峻,字里行间的温度也不复以前,“我还以为,这是动物毛,感觉和网上的猫毛毡球挺像的。”

“是、是你的错觉。”紧握的掌心微微发汗,方予松继续嘴硬。

“嗯,那就是我的错觉。”与墨色相近的眸色覆上几簇火苗,祁澍里眉峰紧蹙,不想再多言,起身去厨房做饭。

“……”

徒留沙发耷拉脑袋的方予松,出神凝望手头这跟按摩锤,祁澍里言语中情绪的变化他并非毫无觉察。

欺瞒的滋味犹如背负了几万斤重的大石,压得方予松喘不过气。

他既不想骗祁澍里,又害怕财财被发现之后要求送去宠物爱心所。

在他呼吸困难不知所措间,身后的脚步踏近,祁澍里的询问自后方传来:“昨天煮的粥还没喝完,中午做点醋溜白菜配粥,一起喝完。”

“嗯?”沉浸刚才对方给予的森冷氛围里,方予松还未做好应对突兀转变的准备,茫然转头,“好……”

祁澍里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冷脸进去炒菜。

紧张跟凝重插满空气的间隙,汤匙撞击边缘的清灵声响,在两人沉默的饭局里十分明显,撞击声打破禁忌的同时,也增添了方予松的不安。

目测对方反常的举动,他忧心祁澍里已经发现端倪了,又怕是自己多想。

而祁澍里给了他整个午饭的时间,都不见他主动坦白,不被信任的背叛感越来越重,无法言明的情绪在心头裹成厚茧。

言语匮乏的方予松只能用行动哄他,吃完饭帮忙收拾洗碗。

由于愧疚的枷锁,青年整个过程都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的眸中的情绪,束手束脚的动作却瞒不住他内心的沉重。

委屈巴巴的小模样被祁澍里看进眼里,瞬间把他严防死守的防线拆解,心口跟随那人睫毛颤抖的频率逐步收紧。

柔情不知是从哪儿化开的蜂蜜,淌进心脏填补那些锋利的砖瓦。

祁澍里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他的发梢:“冰箱里有我准备的蛋糕,要是饿了就去吃。”

“嗯。”方予松的气腔带有浓厚的鼻音,无精打采地把东西归位,走出厨房。

盯视他离去的背影,祁澍里挺起的胸腔放缓下落,拿起手机给他的小号发消息。

[亓柒]:您好,请问那天我的表现是否有提供帮助呢?

[亓柒]:如果还需要我帮忙模拟角色的话,可以尽管说

几分钟后,收到方予松给他回的消息。

[快来松松土]:^-^谢谢大大,多亏您,我这两天填充了不少剧情

[亓柒]:那就好,有需要您随时说

[亓柒]:我都可以为您做到

祁澍里暗地里琢磨,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方予松也该要知道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了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