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韫不由看向旁处,“您对彦青的确太狠。但他也已经释然,不再为过去的事挂怀,您也不要太怪罪他了,造船厂如今运转如常,并没有因为两位叔叔分红而发生变化,其实仇家早该这样做了,否则就是守住了长房家业,守不住长房的家人又有何用。”
梁韫觉得自己就要走了,左右也不用再仰人鼻息,就是说得难听点又怎么样。
谁知陆蓝茵并未反驳,“守得住基业,守不住家人…你说的没错,你和彦青说的都没错。是我错了,自己的孩儿,这样恨自己,一定是我做错了。”
梁韫从陆蓝茵的话语中听出了悔恨,但又明显感觉到,她其实并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陆蓝茵也不过是个帮凶,仇老爷早已不在人世,甚至那把伤人的刀子也只是代代相传的一条口训。母性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规训,早已完整塑造了她。
陆蓝茵幽幽转向她,忡怔对她道:“我想过了,往后这个家就交给彦青,我该走了,搬出去,到外头住。不管他是想做仇怀溪还是想做仇彦青,我都不会过问。”
这是何意?
梁韫蓦地怔住,什么叫不论他做仇怀溪还是做仇彦青都不会过问?
陆蓝茵忽而苦涩轻笑,“他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要识相就该成全你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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