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娘也不怪你,仇仕昌那边为娘会想办法稳住,他要是真查到了什么,我们大不了手段强硬些——”
仇彦青却嫌恶地将她打断,“造船厂就是真落到仇仕昌的手里,又与我何干。”
陆夫人笑着,面颊不禁抽搐,连捧着仇彦青脸颊的手也不住颤抖,“怎么这么说?这造船厂如今是你的,怎么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造船厂是你的造船厂啊彦青。”
他蹙眉躲开陆夫人的手掌,“若这造船厂是我的,我就是拿它卖了,一把火烧了,也是我的事!”
“啪”的一声脆响,仇彦青半边面颊火辣辣的,被陆夫人扇了一记耳光,陆蓝茵自己也是心急上火,回过神来慌忙道歉。
“彦青…娘不是存心的,你做什么说那些气话来故意激我?”
仇彦青用舌尖抵了抵面颊,冷哼了声,不甚在乎似的没有反应,打得本来也不疼,还不及梁韫扇他的一半力道。何况被生母打也好过被生母所抛,他连最难熬的日子都度过来了,区区一个巴掌,早就伤不到他。
他行至桌旁斟茶来饮,冷漠的态度简直不把陆蓝茵放在眼里。
陆蓝茵慌了,“彦青,彦青你说句话,别不说话,是娘对不起你,你恨我也不能拿造船厂开刀,娘今后加倍补偿你,娘接你回家就是为了让你过上你本来的日子……”
面对陆蓝茵的眼泪,仇彦青心上并不如自己预想得那般畅意,“那要是仇怀溪不死呢?他不死,我一辈子都只配躲在庄子里隐姓埋名?”
陆蓝茵泣不成声,“这是我愿意的?你和怀溪你们两个都是我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还能怎怎么办?我熬!我媳妇熬成婆,你爹死了,你大哥也死了,我来不及难受!来不及回顾这二十多年仇家对我们母子的亏欠,就想方设法接你回来…可你呢?我想过你会因此难过,因而并不奢望你领情,可你怎会连一点体谅都没有?”
仇彦青听罢眼底漫上热意,仍觉得恨,恨她到这一刻都如此自私,“说这些都迟了,而今造船厂因我动荡,你又能怎么办?将我放弃的是你,将我接回来冒名顶替的也是你,大不了你去和仇仕昌坦白,告诉他仇怀溪死了,长房无人,只有我这个赝品,叫他接手过去吧,从此造船厂就是他仇仕昌的了。”
陆蓝茵睁大了眼睛,“住口…你这不孝子!”
仇彦青红着眼,心上针扎似的锐痛,“不愿意?那就别管我怎么做,你说的,现在造船厂是我的了。”
陆夫人陡然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先前是不是和你嫂嫂说了什么?”
仇彦青双唇发白,咬紧牙关,却仍饶有兴味地扬眉,“说什么?”
“可是你逼走了她?你逼走了韫儿?”陆夫人越想越可疑,“你离间我和你嫂嫂,好让她离开仇家,叫我孤立无援。”
想不到她还要怪他,仇彦青不由冷嗤,拂袖走出门外,连头也不曾回。
陆夫人颓然跌坐,双目发直,悲痛欲绝。
*
这次赎仇彦青回来,仇家动用了白银八百两,当中六百两来自长房私库,其余两百两是陆夫人命匡晟在厂里调出来的。
董家也是公报私仇,狮子大开口问仇家要八百两,眼下造船厂只当这次赎人动用了二百两,严先生在仇彦青回府后查了三遍账,也只查到几笔可疑的收入,被通判府的人描了红,尚不知晓来源,只有些风言风语说他干了走私的勾当。
因此造船厂里仇仕昌手底下的工人带头罢工,想逼仇彦青说出那日被带去通判府的真相。
仇仕杰听闻此事,早早将自己先前的猜测说给了仇仕昌,说“仇怀溪”变化之大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事有蹊跷,许长安和梁韫这两个与仇怀溪最亲近的人都一反常态。
仇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