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来。”
“是。”梁韫与柏姑姑一道离席,荷珠本要跟来,但席间本就忙不过来,梁韫便叫她留下帮手。
梁韫与柏姑姑在厢房外分手,她在屋内枯坐了会儿,莫名胸闷便想到院里走走,此地与花园筵席有段距离,但也依稀能听见那高一阵低一阵的说话谈笑声。
她想起那文静爱笑的刘小姐,不由长吁气,“真是害人不浅……”
话音才落,身后便传来脚步声,梁韫一转身,就瞧见仇彦青拨开月洞门前早春抽枝凌乱的枝杈,慢条斯理走进来,“谁害人?什么害人?”
还能是谁?不就是他害了别人。梁韫被他吓了一跳,后撤半步,“你怎么在这?”
“这儿多热闹,我怎么就来不得了?筵席都是女眷我不得入内,远远看一眼也好。”他朝她走过去,往远处眺望,“否则…我怎么知道你和太太为我选了个什么样的女人,是胖是瘦,是美是丑。”
梁韫适才心上那点若有似无的哀怨,霎时一扫而空,往外兀自走了出去,片刻不想与他待在一处,“你快走吧,这儿到处有人走动,看到你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少说要将你当个没规矩的登徒浪子。”
她话里话外都在骂他,偏他装听不懂,跟上去,嬉皮笑脸似的,“我说对了?那个女人就在筵席上,你当真如此大方,将我拱手让给旁人。”
梁韫猛然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量道:“住口,休要浑说。”
她快步想甩开他,也因此走得离筵席喧闹处越来越远,踏入玉兰花院,正当她路过一栋雕梁玉砌的小楼,仇彦青忽地张开双臂将她拦腰抱起,梁韫不敢惊叫,踢打着他叫他放手。
他抱起她如同抱起一件花瓶,抬腿踢开身侧房门,衣袍一拧,消失在了顷刻间合拢的两扇门内。
梁韫被丢上软塌,她随即爬起来要跑,又被他挡在门前,无路可去。
她气喘吁吁,“你有完没完?今天不是你能恣意妄为的日子,我只是离席更衣,再不回去太太定会派人来寻。”
他满不在乎,“我不怕,我巴不得她叫人来寻,撞破你我丑事。如此你也不必劳心劳力为我纳妾,何乐而不为?”
梁韫并未被他激怒,反而听出些许隐含的意味,“你这是不愿意纳妾?还是不愿意听从太太安排?”
他见她听出自己心存怨怼,笑起来,“二者皆有。”
“为何?”
“因为……”他目光灼灼瞧着梁韫,竟叫她误以为自己便是他的理由,但他眼光一沉,道,“因为我在清河有个女人,你们要为我纳妾,不如让我将她接来。”
梁韫猛然抬眼看向他,不得不说,他转瞬即逝地煽动了她的醋意,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嫌恶,“你自己去和太太说。”
仇彦青步步紧逼,转眼将她圈在了桌子和他的身前,“不是嫂嫂在替我操持纳妾事宜?”
“做主的是太太。”
“提出来的却是你。”
梁韫看向他,“这于你又有何损失?你大可以将清河那位接到望园来,太太对你心怀愧疚,只要你诚心诚意,她也不会阻拦。”
她反应太过淡薄,仇彦青皱起眉头,“你就不好奇她是谁?”
梁韫并未别开眼,直视他道:“等她来了,总是要和我行礼问安。”
仇彦青面上笑着,眉头却拧着,“你好狠的心,好歹我们也算对假戏真做的真夫妻,你就这样对我不闻不问。我算看出来了,我做什么你都不在乎,你只在乎我像不像他,如今我不再装了,就叫你对我弃如敝履,世上怎会有你这般薄情寡义的女人?”
梁韫只觉他无耻,“这从何说起,你说这些话难道又对得起清河的那位吗?你不也是离了清河便将她给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