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小痣。
“你别这样!”梁韫牙都咬碎,嗓音压得低低的,“我说了不许饮酒。他不饮酒。”
仇彦青的眼睛暗了暗,闪过稍纵即逝的阴郁,随后温声道:“你仔细闻闻,酒味是衣裳带回来的,我没喝。”
梁韫总算推开他,坐起来,用力地掸,“那你身上怎么这么热?脸也红得那么厉害。“
“我喝的茶水里有淫羊藿。”他说得轻松。
梁韫皱起眉头,看过去,“淫羊藿?”
仇彦青胳膊肘抵着床板,将自己支起来些,他眼下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真像极了个风流多情的纨绔子弟,“三叔找了几个他的朋友一起,说给我作陪,他们都不是正经生意人,大概是想看我的洋相吧。”
梁韫常年和商人打交道,知道那些酬酢的场合多的是不老实的人,就连谈生意都总到那烟花柳巷的地方,“你和三叔去吃花酒了?”
“没有,我吃过饭就回了,他们去哪了我不知道。”
“那你歇着吧,我出去就说你睡着了不想别人打扰,让苏嬷嬷在外间守着。”
“我怎么睡得着…”
“…又不是我给你下的药。”梁韫说罢起身,腰上倏地被他两条手臂拖住,半点动弹不得,他下巴搭着她的肩,想将她留住,“我不要苏嬷嬷守,我只要你…”
梁韫压低嗓音斥他,“仇彦青!我叫你别这样!等你清醒过来有你悔的!”
“我悔什么?”他却越过她的肩来吻她的唇,梁韫猛地别过脸,心跳骤然加速,惊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作势又要上前,她又别过了脸。
仇彦青越过来的身子像是泄了气,佝偻起来坐回她背后,退而求其次地搂着她,“让我抱会儿吧。”
“…不。”
“你数着,你数到三十,我就放开你。”
梁韫没有在心里数到三十,苏嬷嬷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梁韫几乎从他身前跳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惊讶原来她不是没有力气挣脱。
仇彦青就此懒洋洋倚靠在了床榻上,见她见鬼般的神情,迷迷蒙蒙一笑,歪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苏嬷嬷还在外间和荷珠说话,声音窸窸窣窣的越来越近,梁韫忙丢下仇彦青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不忘摸摸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可疑的温度。
她提口气,掀开帘子,“苏嬷嬷,少爷没事,就是喝了点酒,他担心太太责骂,就不要告诉她了。”
苏嬷嬷见她举止奇怪,前后张望到底没说什么,只道了声“好”。
*
和仇彦青的这顿饭吃得仇仕杰信心大涨,心想自己的人脉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能帮他进造船厂谋份好差。
另一边他也不忘拉拢仇仕昌,买了好酒登门造访,仇仕昌宅邸简朴,是间三进的院落,举家上下只有仇仕昌和其大小两位夫人,还有三个孩子。
老管事将仇仕杰请进宅邸,“三爷请稍候,我这就进去通传。”
“好,我到我二哥家里也没什么好拘束的,你进去通传,我随处转转。”说罢将手上酒坛也递过去,“这个也带进去。”
他随处走着,其实没什么好看,仇仕昌没有生活情.趣,娶个妻子也是个古板老实的,一家子锯嘴葫芦,三个小的更是被管得唯唯诺诺,见了长辈只管低着脑袋。
这时辰恰好赶上仇仕昌的次子放学归家,见了他有些吃惊,随后端端正正见了个礼,叫上一声“三叔叔”,领着书童自顾自回院里去了。
“这小子,一板一眼的样子和二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又等了会儿,仇仕昌这才姗姗来迟,大冷的天他穿得不多,身形健硕清爽,和披着狐裘的仇仕杰恰恰相反。
这对兄弟性格南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