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替你安排?我可不觉得陆夫人像是要替你安排的样子。”
梁韫有些被看穿的难看,努力维持着体面,“这倒无妨,我自己也不会将今后身家性命全都压在太太身上。”
许长安直起身,“莫说怀溪,你现在孤苦伶仃在这世上,仇家除了一个婆母你还有谁?叫你为那仇彦青遮掩定然也是陆夫人的主意,她这是拿你当什么了?这可不行!你是怀溪的妻子啊!”
梁韫脸色白下来,他固然是在担心她,可话却说得过于耿直就叫她下不来台了。
“许大哥,多谢你的好意,可眼下我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仇家于梁家有恩,何况我本就是长房的人,太太软声央着我要我顾念夫家,我也不得不从。”
“可是这…这……哎!”他重重一叹,“若有要帮忙的地方你随时写信到长洲找我,怀溪是我的至交好友,你有难处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梁韫笑了笑,谢过他的好意,“那许大哥,你还见他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仇彦青。
许长安听后沉吟,最终道:“不见了,我这就走了。”本来都起身了,他又站住脚步,“弟妹,少凡他葬在何处?”
“清河,仇家在那儿有一处庄子,就葬在庄子附近的一处青山上,你要是去看他,就到庄子上找一个仇姓家仆,太太说是他为怀溪入殓下葬的,他会带你上山。”
许长安总算颔首,“好,弟妹你多保重,我就是自己走不开也会派人时常来问你近况。”
“多谢许大哥,若有要帮忙的地方,我也不会与你客气。只是,这事半点口风不能向外透露,三叔更是不行。”
“我不会多嘴,你告诉我是因为你信任我,我有岂会辜负这份信任。”
许长安到底放心不下地走了,他是个责任心重的男人,挚友遗孀眼下半点没有着落,看在他眼里定然满是顾虑。
如此也好,于梁韫来说她也多一条退路,再不济将来还能向许家求助。
梁韫将人送出述香居,长舒一口气,转回身看到仇彦青缓步从书房出来,四目相对,梁韫别开眼,径直回了偏屋,没有和他再多说什么,左右适才他就在书房的里间,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
他却叫住她,“能否书房一叙,我还有话要说。”
苏嬷嬷早就被支开,这会儿院里只有几个洒扫的小丫鬟,梁韫不可能当着她们的面忤逆他,便点了下头,朝他走过去。
“你要说什么?”
“进屋说。”
梁韫往后看了看,“苏嬷嬷回来,看到了会告诉太太。”
仇彦青竟笑起来,微弯下腰轻声道:“嫂嫂不要心虚,你心越虚,他们越容易看出来。”
梁韫皱起眉头,脸却埋着,“我心虚什么。”
“快进来。”他只是笑着拖了一把她的手腕,将人带进书房,合上了房门。
梁韫蓦地有些紧张,靠门站着,“你还要说什么?适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许大哥就是看在怀溪的面上也不会拆穿你。”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担心…你会丢下我,和他走。”
梁韫一愣,举目看向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仇彦青眉头上挑,眼神看着十足认真,“他对你异常关心,非但说要与你通信,还要你去投奔他。我担心你对仇家失望,轻信了他的话。”
梁韫只静静盯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仇彦青皱着眉,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似的控诉道:“即便是朋友的妻子,他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手伸得未免太长。”
“仇彦青。”梁韫垂下眼,“我只是接受了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孔,并不是接受你,你对我说这些话,何尝不是在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