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述香居早就散了。”
“我还说过这样的话。”
“您说过的,您早就敲打过蜓儿不止一次,您说得委婉,但蜓儿听得明白的,蜓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掉脸子了。”
仇彦青却袒护起她,“你何错之有?错的难道不是那些为达目的把你丢在庄上的人吗?”
“大少爷…”窈蜓心头一热,泪蒙蒙呢喃着唤他,两手将他指尖反反复复地握,“大少爷,您的手比以前烫,也比以前更宽厚了。”
仇彦青勾扯唇角,将外头候着的东霖叫了进来,东霖进门见窈蜓跪在地上捂着大少爷的手,眼睛提溜一转,直往房梁上看,心想平日里荷珠总艳羡少爷对少奶奶的用心,要让她看到这一幕,只怕再也不肯相信男人了。
话又说回来,不知大少爷叫他特意取这只匣子来做什么,真叫他好找,居然藏在一只胆瓶后边。东霖将手上托着的匣子呈上,仇彦青示意他将匣子放在桌上,便叫他退了出去。
不等匣子打开,窈蜓的面颊已然红透。
仇彦青指尖轻叩匣盖,“这个你可认得?”
屋里香气氤氲,床架垂挂纱帐静悄悄候在里间,窈蜓朝里望一眼,咬紧了下唇,点点下巴,极轻地“嗯”了一声。
*
梁韫在造船厂等了有半个时辰,才等到仇彦青安排的马车,她随车回府,在路口恰好与陆夫人出府的马车擦肩而过,最初她还以为自己花了眼,撩开车帘扭头瞧,才笃定那就是仇家的车架。
仇彦青不是说早就知会了陆夫人?这么大的事,陆夫人会耽搁近一个时辰才动身吗?
怕自己多疑,梁韫下了车,头件事便是问门房的小厮,小厮却说大少爷的人才刚刚回来,陆夫人更是得到消息就赶了出去,根本没有片刻耽搁。
梁韫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但又整理不出头绪。
窈蜓不清楚仇彦青的身份,他故意令陆夫人晚到,是想借这时间差做什么?
不等细想,门厅传出三叔仇仕杰的说话声,他也是刚从外头回来,瞧见陆夫人火急火燎地出去,便过来与梁韫搭话。
“这是出什么事了?可是造船厂出事了?今晨见你们两个出去,这会儿大嫂也赶着出门。”
梁韫道不知道,“许是和哪家夫人有约。”
仇仕杰侧身往外头张望,“大少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梁韫道:“他还在造船厂,我还有些别的事就先回来了。三叔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怎么在这儿候着?”
“噢,我啊,刚回来,这不是看到韫丫头你了。”
二人一前一后往里走,梁韫想起那日撞破他与李红香的好事,虽说自己在暗处他在明处,但心里总是觉得不大舒服。
仇仕杰又道:“我听说许家的公子来造访,怎么也不请人随处逛逛,不如我叫个戏班子上门来搭台唱戏,怀溪大病初愈至今,也该请人登门热闹热闹。”
“大少爷喜静,就不劳烦三叔替他操持了,三叔近来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最近也没有值得投入的生意,都闲了两三个月了。”
他永远闲下去才好,否则先前借给他的钱没拿回来不说,又要碍着亲戚关系让账房拿钱给他挥霍。就算是陆夫人,也从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借出去的都是小钱,总好过让他对长房心存怨怼。
往里走分道扬镳,梁韫径直往述香居去。述香居内,柏姑姑见梁韫一个人回来便问了两句,梁韫摇摇头,满脸疲态,只说想要独自待会儿。
她在书房卧榻上侧躺着,翻了个身,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窈蜓拦车时的兵荒马乱。
梁韫后悔极了,因一个从天而降的窈蜓鬼迷心窍,害她在仇彦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