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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仪式结束后还有一场晚宴,宁酌不想多掺和名利场的纷争, 跑去休息室躲懒。

谢镜筠看着他暂时离场本想着跟着去,但无奈他是本场的主角,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这个聊聊那个聊聊好半天才得了空闲,便立马往休息室走去。

路上他碰见了苏斯年,苏大少带着妹妹苏轻絮作为苏家代表而来。谢镜筠停下和他打招呼:“好巧啊,苏少爷。”

苏斯年顿了顿,淡淡道:“俞家主。”

谢镜筠弹了弹手中的盒子,意味不明开口:“你赢在了起跑线上,但我跑的比你快。”

苏斯年当然知道他不单单只是在说家主之位,他是在说宁酌。

他和宁酌友谊的起点,要追溯到两人的母亲。两人的母亲在结婚前就是要好的闺蜜,又在同一年生下小孩,两个孩子自然而然成了玩伴。

宁酌从小就是个漂亮小孩,苏斯年光是看着他都觉得高兴,三天两头就往宁宅跑,后来他才知道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喜欢。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周末也粘在一起。大概是快乐从来短暂,一切的一切在十岁那年戛然而止。宁酌父母的离世不仅代表着三房在宁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也示意着宁酌在豪门小孩的圈子里,成了无需讨好的对象。

但是苏斯年和他一起玩,从来都不是因为他身份,只是因为宁酌是宁酌,仅此而已。他照例粘着宁酌,和他上学下课,直到苏家主找到他,让他离宁家三房远一点。

名门权贵向来见风使舵,无论是交友联谊始终和利益挂钩。在他们眼里,宁家三房已经失去了交往的必要。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宁酌互为竹马,宁昭和苏轻絮却斗得个你死我活。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家和宁家三房的交往就被切断了。

甚至为了隔绝他和宁酌的往来,苏家主亲自带着人守在校门口接他放学。

转眼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苏斯年仍旧记得宁酌那天站在校门口看着他的眼神。

小小的少年形单影只,落日余晖将他笼罩在一片灼目的金芒之中,耀眼的金色光点却好似怎么也照不进他的眼底。他没开口说话,只是拽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平静地望着,漂亮的眼睛如同一口泛不起波澜的枯井,看得苏斯年几欲落泪。

那时年仅十岁的苏斯年,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

当天晚上他就溜出了苏宅去宁宅找人,宁酌住的小院已经关上了门。他本想着敲门,但又怕开门的是院里的佣人,暴露他来找人的事,于是决定爬墙。

小院的围墙很高,种满了带刺的蔷薇花,但他还是爬上去了,坐在围栏上用小石子敲响了宁酌的窗。

那个晚上月亮很大,像嵌在夜空的玉盘。宁酌在这片月光中打开了窗,倾泻入室的玉色给小少年姣好的脸颊镀了一层朦胧的圣光。他看见来人,眼睛瞪大一瞬:“你怎么来了?”

苏斯年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只有胸口传来嗡鸣。剧烈的、盛大的。

振聋发聩的回响敲的他耳膜发痛,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宁酌,我要和你做一辈子朋友。”

温和的月光照亮了宁酌上翘的嘴唇。

那是苏斯年和宁酌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们是白天的陌生人,是晚上最好的朋友。

后来宁酌分化了,成了唯一一个S级Alpha,墙头草无二的苏家主再次归还了两人交往的权力。

他成了S级Alpha唯一的朋友。

苏斯年十五那年,医生宣布了无法分化的结果,他不是腺体发育的晚,他是一辈子只能是一位平庸的beta。在苏宅作为大少爷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也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亦无法接受站在S级Alpha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