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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

温向烛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府门关好,等我回来。”

*

二皇子裴遗率着大批兵马在皇城集结,他立在太和殿前,眸中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烈焰。眼中丝毫没有半分父皇离世的悲痛,充斥着无穷尽的贪婪。

他奋力吞咽润了润干燥的嗓子,眼神倾斜看向同样持剑而立的裴觉。

裴遗玄色的靴子碾过猩红的雪地,走到裴觉跟前,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十七弟,你在那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了,该换我坐一坐了。”

裴觉眼睛倏然瞪大。

怪不得,怪不得这一世裴遗跟疯了一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意夺位,原来是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裴遗是前世下场最凄惨的皇子,被流放到犄角旮旯的地方过得猪狗不如,没活过而立便自行了断了。

“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你坐的可还舒服?”裴遗容色扭曲一瞬,握着剑柄的手骤然紧缩,“你可知你皇兄我过得是什么日子?”

裴觉回神,淡声道:“拖皇兄的福,我过得不错。”

裴遗脸色一变,双目几欲充血,紧咬牙关下颌紧绷成直线。不过两息之间便平静了下来,甚至还笑出声来:“好?”

“我看未必吧?听闻温相死后,十七弟过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呢。”

裴觉眸光迅速冷了下来,透露着刮人血肉的是凛冽。裴遗见状笑得越发开怀:“蠢货,你以为你上辈子坐稳那个位置靠的是谁?”

“温相死后你想必肠子都悔青了、日日去他坟前啼哭不止吧?”

“说来也是他活该,挑中个不中用的白眼狼,真是瞎了眼了。”

“铮——”

裴觉手中的剑出了鞘,泛着三点寒芒的利剑登时朝裴遗脖颈间袭去。

裴遗往后连退三步才堪堪躲过,躲了一剑下一剑又似疾风突击而来,他拔剑相抵,低低骂了一声:“疯狗。”

两人双双拔剑,双方的兵马也躁动起来,兵戎相接的声音乍响,温热粘腻的血流四处飞溅,腥气漫天。

裴觉的剑死死抵在二皇子身前,用力到剑身发颤。他喉咙间的字眼像是一个个挤出来似的带着浓郁的戾气:“谁许你说他的?”

裴遗奋力挣开了他这一击,提剑而上转眼间便过了数十招:“你眼下倒是他一条好狗。”

“怎么,你这皇位是给他争的不成?”

“有何不可?”

他朝裴遗的胸口来了一狠脚,踹的人闷哼一声偏头淬了口血水:“你想要我裴家的江山改姓温?”

裴觉挨了他一剑,肩头涓涓流血,神色却未起波澜:“只要他想。”

裴遗冷笑出声:“真是条疯狗。”

*

温向烛纵马急行,纤长的细睫盛了一弯雪。他对今日的情况早有预料,只不过他先前猜测的是二皇子会在景帝死后发难,没成想他连这一会也等不及,竟然直接一把火烧了太和殿。

裴遗也算是个聪明的,挑了个好时候。定远将军不在京城,温相一病不起,北宁王朝两大顶梁柱倒了个彻底,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也不怪他等不及,毕竟北边捷报频出,指不定哪天柏简行就回来了。

只可惜枉费景帝精明一生,最后在自个儿子身上栽了个大的,连个全尸都没捞着。

罢了,左右局已设好,早来晚来都是一样。

箭矢穿透空气之声擦过耳畔,温向烛眼疾手快地勒马躲过那只来势汹汹的利箭。

他瞧着眼前拦路的黑衣人,还有闲心苦中作乐:幸好上辈子遭的暗杀多的能就饭吃,让应对这种事简直是轻车熟路。

温向烛抬手正欲打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