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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地上竟一时起不来身。

“他们等到药剂了,但是宋鹤眠死了。”

盛衍拽住他的头发,语气凶狠又掺着绝望:“但是宋鹤眠死了。”

“我知道,我也很……”

“宋鹤眠是异种,你知道吗?”

虞习行面上闪过迷茫,嘴唇颤动:“什么?”

“你知道他为什么能研制出药剂吗?因为他父母曾经研发出来的初代药剂在他身体里,他是用自己的血研究出来的。”

他伸手揪住虞习行的发,五指发力让他仰起头听清每一个字。

“不可能!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虞习行的白到发灰,大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过,“变成异种的人都会很痛苦……”

他说着说着没了声,宋鹤眠死于器官衰竭,他死的时候,已经够痛苦了。

“到底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你根本不在意?”

“你用着他靠血研究出来的药剂,享受其他人的敬仰,你不会心慌吗?”

“你接受他们对你的夸赞,任由他们诋毁宋鹤眠,你不会愧疚吗?”

“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抱负,却是踏着别人的血肉登上最高位,你真的坐的稳吗?”

真相抽丝剥茧般在眼前展开,盛衍每一句质问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钉在他的皮肉里。虞习行蜷缩在地,发出微弱的呻。吟:“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在这份平权的争取里,你到底付出了什么努力?”

“你和他的恋情里——我姑且,姑且将你们这段在我眼里和扶贫无二关系,称之为恋情。你在这段关系里,又付出了什么努力?”

屋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润的橘黄色光芒,打在盛衍身上却显得如爬出来索命的厉鬼,浓黑的睫毛半垂,不见神采只能看见眼底闪过的三两点寒星。

虞习行嘴唇大张,胸腔发出哀鸣,泪水糊满脸颊,喃喃着:“我是爱他的,我是爱他的。”

一记猛拳砸向他的面中,鼻血蜿蜒而出。

“你爱他?你哪里爱他?”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算爱?”

男人趴在地上不动了,肩头不断抽动着,血液泪水混杂着在地板上聚集成了一小团。

盛衍直起身子,神情淡漠,平静地拿出那把银色手枪上了膛。

虞习行身体一僵,机械般地扭过头。

“你……要杀我?”

他咽了咽口水,盛衍下手很猛,他现下瞳孔不能聚焦,眼前一片重影。

身形高大的少年举着银枪,恍然间让他看见了宋鹤眠的影子。

“盛衍,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异种,你杀我是违/法的。”

“你先冷静一点……你动手了你这辈子都毁了,要报复我的方式很多,你不用把自己搭进去的盛衍。”

一声很轻的闷笑在空气中散开,盛衍嘴角上扬,眼睛似一口枯井,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宋鹤眠已经死了,我不在乎了。”

“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枪声在雪夜乍响。

……

路灯把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路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鞋印。盛衍微微仰头吐出一口气,气体凝结成白雾漂浮着,鼻尖是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一个人走到墓园,站在宋鹤眠的墓碑前凝视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并没有笑,眉头轻蹙,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他不爱拍照,盛衍依稀记得这是星联盟档案上的证件照。

“宋鹤眠。”

回应他的是一阵风声。

盛衍蹲下身,和照片上的人平视,问:“你会怪我吗?”

他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