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多么焦虑不安,她都只得等待,等半个月后一线天开启时,叶沉自己能出来,或是让莱瑞特去找。
她本想守在研究所里,但莱瑞特却劝她:“你若是失踪,怕是会引起那位的注意。”
“那位”指的是安维林。
夏伊不确定,安维林是否还惦记着她,但谨慎起见,她还是听从了莱瑞特的安排。
昏迷不醒的萧决则留在了研究所。
纪博士向她保证,萧决一醒来,就立刻通知她。
关于纪博士,她不知道自己能
信任他多少,但现在没得选择,无论是叶沉,还是萧决,都只能托付给他。
他似乎立场中立,醉心研究,并不关心对方的阵营是白塔还是堡垒。
这一点,让她稍稍感到安心。
回到基地时,已是半夜三更,夏伊便留宿在了莱瑞特的军官宿舍。
莱瑞特心情五味杂陈,又酸又涩,夹杂着几分不道德的窃喜——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可以独占夏伊。
他备好热水,脱掉她被寒气浸透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浴缸。
她的身体很冷,反应也很淡。
整个人就像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莱瑞特抑制住剧烈的心跳,规规矩矩地帮她洗头洗澡,再用柔软的大毛巾把她包起来,放在他的床上。
他展开毛巾,目光落在她身上,难以移开。
她从来没有如此柔顺安静的时候,也从不会这样,任凭他欣赏。
当他轻柔地摊开她的四肢时,她也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咽喉滚动,眸色暗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她换上了内衣和睡裙。
她前几天也曾留宿过,所以他的房间里备有她的衣服和洗漱用具。
每次她来,都像个任性跋扈的小女王,还整出各种花样“惩罚”他。
他甚至连睡床的资格都没有。
以至于,能抱着她安安静静的睡觉,哪怕什么都不做,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恩赐。
而今天,她安静的出奇。
失去叶沉,哪怕只是短短半个月,她似乎都承受不起。
整个人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似的,焉了。
莱瑞特也曾疑惑过,既然她对叶沉的感情如此深重,为什么身边还会有其他情人?
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一点点。
夏伊对叶沉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专属哨兵”或“爱人”的范畴——
她将他视作自身的一部分。
她对叶沉没有丝毫保留,哪怕在与其他哨兵亲昵时,也会拉着叶沉一起。
这对叶沉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柔情,又是怎样的折磨。
这两人,就像是一对共生体。
外人永远都无法融入。
他幽幽叹了口气,熄灯上床。
黑暗中,他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轻轻吻着她的发顶。
那一刻,他感到自己仿佛窃取到了世间最稀有的珍宝——
一种带着罪恶感的满足和即将毁灭的幸福感。
半夜,莱瑞特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烫得惊人。
他立刻打开床头灯,才发现她额头滚烫,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发烧了。
他手忙脚乱地叫来了医生,按嘱喂她吃了退烧药。
可是退烧药迟迟不见效。
她像只受伤的小奶猫一样哼哼唧唧,还呢喃着“叶沉”的名字,听的他又心疼又难过。
他最后想到一个办法,站在阳台上吹寒风,先把自己吹冷了,再上床抱她,给她降温。
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