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伤我一剑……”
他刚苏醒说不了太长的话,咳嗽会牵动剑伤,他闭了闭目,继续撑起笑,“然后她就将孟凭瑾带走,伤我宫中侍卫坏我宫门随心所欲…不过也无妨,她误会我在先我不怪她。”
观齐胜德不言语,他抬手示意齐胜德为他奉杯茶,殿内没有旁人,齐胜德照做。
“齐公公你猜她误会了什么。”茶叶被他慢条斯理撇向一边,他瞧向齐胜德,瞳仁紧锁住他又悠然笑道,“她以为我要杀孟凭瑾呢。”
齐胜德未有动作。
“我怎么会杀他,他是我弟弟,是姝妃娘娘的孩子。姝妃娘娘待我那样好,我怎么会杀他。”
他不曾抿过一口茶水,只是平静撇茶叶,杯中叶片沉浮舒卷,薄薄雾气一个劲往他眼里钻,“你说呢齐公公。”
齐胜德点头应是。
他前脚刚认下这说辞,身后紧闭的殿门紧随其后骤然被风吹开,两扇门摔在墙上重重一响,猛烈狂风灌入殿内,他要去关,符臻望了眼外头的夜色说:“您回吧,夜路不好走。”
齐胜德恭谨行礼,符臻并未以往一样阻拦他行礼,惟剩那双空洞笑眼看起来未曾改变。
许是因为,它打从最开始,就是假的。
齐胜德再无话要说,出殿为他关好殿门。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位是随心所欲扯了个谎。夜半邀人来相看美人这等说辞拙劣到经不起一丁点推敲,但他不应下,那殿门怕是就不会开了。
他回身询问身旁小宫侍,“他二人可在霖阁?”
小宫侍回忆后点点头,“是。赤真二殿下将孟郎君抱出焚华宫后正是往霖阁去的。”
齐胜德差点忘了这茬,脚步不停,无奈撇了这不懂事的徒弟一眼,“是扶。”
“是抱啊。”那小宫侍挠了挠头,像是怕他师父不信,当即皱眉决定为他重演一下是怎么抱的,挽起袖认真比划,“就这样,胳膊搂着孟郎君的腰,手上好像还扯着孟郎君的衣带呢,噢,还捏了孟郎君一下唉……”
齐胜德头痛欲裂,“你少说两句吧行不行。”
他心急如焚只恨自己年纪大跑不动,幽长宫道上远远见一人着急忙慌朝这厢跑过来,他直觉不是什么好消息想要叫他低声些,但那人一见是他嘴上已然喊了出来——
“公公!徐风知让我给您带话说她这几日不能亲自守着诵经阁了!”
声音清晰响亮地回荡在宫道,齐胜德脚下瞬滞,瞪大眼睛,“什么?”
对面那人以为他在担心陛下慌张解释道:“但她说她将她佩剑挂在了霖阁上,阁内若有异动自会去保护陛下,让您不必担忧。”
齐胜德眉头未松,心中总是觉得不妙。他没在忧心此事,他忧心的是……
那人可算跑到他面前喘着气交代,“只是她那佩剑不知为何,若有人靠近霖阁,也会毫不迟疑出鞘阻拦。”
他猛地扯住那来报信的人问,“谁在阁中。”
“她和孟凭瑾啊。”
齐胜德怒火攻心险些站不稳。
好啊,他二人在阁中又不叫旁人接近!这是要做什么!
他心中气急干烧干燎,拔腿就要往霖阁走,可身边人不顾气还未缓匀,连忙拦住他,“您现在去…怕是不成。”
那人吞吞吐吐,无奈看他一眼又垂头,“霖阁今夜…已上了锁…。”
齐胜德一听浑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气愤骂道:“霖阁乃我钦南定殿之刃!谁敢锁霖阁!”
答话声颤颤巍巍响起。
“……徐风知。”-
今夜应该再长些的。
徐风知端好两壶酒进屋,没由来地思绪一偏,后转而一想又觉得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