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在和社会脱轨,关在家里死磕考研,我一度觉得自己快得抑郁症了,有一段时间整夜整夜失眠,脱发,体重暴涨,每天都想哭,每天都害怕看到太阳升起,它提醒着我时间又过去了一天,而我仍停在原地。

最开始我还是每天保持着和老陈的联系,聊聊当天的心情,分享一下有趣的小事儿,随着心情的变化,自己带着满身的负能量说实话是不想去打扰影响他人的。

很多次老陈发来的消息我都没有回复,估计老陈也是感受到了我的抵抗情绪,慢慢的他的消息也少了,除了各种节日的问候。

本来以为这个朋友就像其他众多的人一样,越散越远了的时候,他突然回国了一次。

那是疫情爆发前的一年,也是他出去以后第一次回国。

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他要到我们省的另一个城市找他的朋友玩,问我有没有时间去那个城市一起聚一聚,正好一起跨个年。

那时候是十二月底,我刚结束考研,刚好也在那个城市和家里的姐姐聚一聚,索性也就答应了。

说实话,将近两年没见,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感觉其实是陌生的,还好当时的状态其实恢复的还不错,带着一丝丝小紧张,我们见了两年多来的第一面。

果然,他还是那个熟悉的正方形男孩,陌生和局促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消失九霄云外了,我才发现,其实这两年还挺想他的,但是我当然不能承认,毕竟主动断连的人是我。

当时老陈的那群兄弟一见其实也都是老熟人了,除了他老家的兄弟,几乎大学他身边所有朋友我都见过,大家也算是脾气相投,几天的时间过的快乐又迅速。

那次见面,也是认识那么久老陈第一次在我面前露了心思。

当时我和我姐一个朋友打得火热,那个人比我大了七八岁,小姑娘嘛,面对这种年龄差难免上头,和老陈见面的时候,我和那个人刚刚确立关系。有天和老陈几个人一起打麻将的时候,我坐老陈旁边聊天聊的不亦乐乎。

老陈就顺口问了一句和谁聊呢,键盘按的啪啪的。我当时贼兮兮的给他说,咱现在也是当小舅妈的人了,老陈第一遍没听懂。还顺着附和了一声,“哟呵,行,小舅妈。”

为什么是小舅妈,这个我也是要解释一下,那个人说来关系有些复杂,是我姐姐闺蜜的同龄小舅舅。

几圈牌打完老陈就下场了,坐我旁边突然又问了句,“说说吧,小舅妈,你咋又成小舅妈了?”

我把来龙去脉和这个复杂的辈分关系给老陈捋了一遍,那是我第一次在老陈脸上看到那种表情,没办法很生动的描述,总的来说就是绷不住,当时是觉得他表情挺奇怪的,但是忙着回手机微信也就没去深究。

那天后来整个晚上,老陈都没怎么说话。

打完牌出来,大家又说去唱歌,老陈身份证找不到了,第二天他要赶高铁回家,大半夜的又兵分两路,我陪着老陈先去车站补办临时身份证,完了再和大部队汇合。

去车站的路上先是一路无话,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老陈一发起聊天就搞压迫。

在他最开始问我为什么会和这个男生在一起的时候我从容罗列了各自各样的理由,我越说老陈的表情越奇怪,等我说完,我感觉他是有点焦躁和带着怒气的,“你说的这些点我都有啊,我条件也不差吧,这么多年了,你为啥不和我谈?”

为啥呢,老陈这问题问出来之前,我压根儿就没在找男朋友的队列里考虑过老陈。对我来说,男人是男人,老陈是老陈。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突然的发难让我觉得别扭又奇怪。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陈,他也毫不回避的回应着我的目光,眼里涌动的情绪当时的我看不明白,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