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长辈,凭她有道理,更凭她有你皇外祖父在后撑腰!我实话告诉你,她打你一耳光消气了也就算了,若她还没消气告到你皇外祖父那,你皇外祖父发起火来,咱们一家四口可能都会被赶出行宫!”
永康自己就是个横的,很清楚要想让横人懂规矩,就得让他害怕,什么尊敬长辈的礼法都是虚的。
傅铭的这层怨愤果然被母亲压了下去,掠过第二个问题,直接辩解第三个:“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外祖父最宠爱的小公主,她明知道娘想当官,只要她去皇外祖父那里帮娘说说话,皇外祖父能不满足娘?分明是她没把娘当姐姐,故意看娘的笑话!”
永康简直想再踹儿子一脚:“她受宠是她的本事,她自己能当官都是靠当朝辩得左相、御史大夫双双无言,我又没去求她,她为何要冒着得罪皇外祖父的危险为我说话?你舅舅是我的亲弟弟他都不敢去,更何况异母的妹妹?”
永康对二弟三弟妹妹有些情分,但都不多,同样的,她也不会要求三个弟弟妹妹待她掏心掏肺。
当不成官这事,她怨的从始至终都是父皇,在妹妹已经用道理证明“公主可以入朝为官”的情况下,父皇还是不信她有能当好官的本事,不肯给她机会。
傅铭蔫了。
永康拧着他的耳朵将人提起来,最后问:“谁跟你说女人不该当官的?你爹,还是你身边的人?”
傅铭疼得哎呦直叫:“我说我说,是李成他们,还有外面一些子弟……”
父亲哪有空管他啊,以前有官的时候父亲早出晚归的忙着当差,休沐了就去外面会友,现在父亲被免职了,整日光琢磨如何讨好母亲与舅舅,好盼着能重新挣个一官半职的。
李成就是傅铭身边的小太监。
永康直接把他们一家四口带来的所有近侍都叫了过来,言明儿子招出来的李成四个小太监的罪状,让傅魁分别罚四人二十鞭子,以儆效尤。
人都散后,傅魁瞅瞅满脸阴云的妻子,小声道:“虽然铭哥儿该教训,可庆阳当众落了你的面子,你真就这么算了?”
太奇怪了,他熟悉的大公主可不是这副讲理的好脾气。
永康瞪他:“你不想算,你待如何?”
父皇在一日,她都不可能跑去妹妹面前摆长姐的谱,等将来弟弟登基了,她自有办法让妹妹学会要敬着她。
傅魁没打算如何,他也没资格如何,纯粹是随口问问罢了。
永康很嫌弃他这窝囊样,提醒道:“你找机会让樊家兄弟吃个教训,事情办得聪明些,别太明显了。”
若非她养男宠的事被傅魁这个烂嘴巴传开了,导致她大概再也找不到功臣勋贵家的公子做新驸马,而傅道年、傅枢威名在外将来还能继续为弟弟效力,永康早就休了傅魁了。
傅魁:“……”
十七岁的樊怀忠长得比他还壮硕魁梧,他如何去教训?.
翌日一大早,永康带着傅铭去给妹妹请罪了,称她已经重罚了儿子身边的近侍,等会儿回去后也会罚傅铭闭门思过十日。
庆阳看看傅铭,道:“我已经罚过铭哥儿了,既然他已知错,姐姐就别再加罚了,一年才来一次西苑,让他带着羲儿盈儿好好玩吧。”
永康:“不行,他这脾气就得关他几天才能改,妹妹不用为他求情。”
庆阳劝不了,提起女官的事:“姐姐还想入朝吗?”
永康立即扯着袖子挡住脸,歪着头道:“妹妹快别提这个,真是要羞得姐姐无地自容了,都怪我自不量力才去父皇那里吃了一顿数落,还连累你大哥病了一场,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我早歇了这个心了,就是没想到府里的下人会乱嚼舌根,惹得铭哥儿这蠢货竟怨怪起妹妹来,苍天可鉴,我可真没有一点怪妹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