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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兆熊拍拍怀里的信纸:“那崇礼丢掉伴读的事?”

管事笑道:“侯爷忘了,咱们皇上的父亲是个赌鬼,所以皇上最恨赌钱,二公子运气不佳,这次正好触了皇上的逆鳞,丢了伴读的职位也在情理当中。”

袁兆熊依然愁眉紧锁,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管事俯身下来,压低声音道:“即便侯爷忧心的是真的,这些年侯爷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十万凉州边军,二十个卫指挥使有大半都是您提拔上来的,剩下的小半数也连续受了侯爷多年的恩典,真到了那一天,只要侯爷一声令下,十万凉州军便会拥护侯爷起事。”

“起事的三种结局侯爷也早预料过了,最好的是侯爷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攻占京城登基为帝,其次是侯爷占据凉州割地为王与朝廷相持不下,最差的便是侯爷不敌朝廷失了凉州投降西胡,这三种结局无论哪种,侯爷都可全身而退,侯爷又何必顾虑重重呢?您已经没了退路,与其终日患得患失,不如抓紧时间趁皇上发难之前多积攒军需以备大战。”

袁兆熊闭上眼睛,痛苦道:“我确实能带着这边的家小全身而退,可京城那边怎么办?我这边刚反,皇上就会立即砍了崇礼、婕儿他们的脑袋,那可都是我的亲骨肉!”

管事叹口气:“事到如今,侯爷只能忍痛割爱了。”

袁兆熊不想割爱,又怕派人去京城接儿女的话直接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说不定皇上并无证据呢?

袁兆熊就盼着兴武帝到死都抓不到他有罪的证据,等兴武帝驾崩了,他再鼓动各地边将去反根基未深的新帝,只要有一两个愿意起事,他便能趁乱接回妻儿,坐拥凉州自立。

烦恼的时候归烦恼,一旦决定放下这事,袁兆熊的日子重新又变得舒坦起来,白日去军营练兵,晚上回到总兵府叫上几个小妾左拥右抱,更有世子袁崇光等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儿女陪他共享天伦,闹闹哄哄的,袁兆熊分心去想留京子女的次数并不多。

七月二十三上午,袁兆熊正在军营处理公务,营门处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兵,神色不安地道:“侯爷,外面来了一队禁卫,说是皇上有旨意宣读,让您速速去接旨。”

袁兆熊脸色一变,站起来问:“禁卫有多少人?”

小兵:“二十个,全都冷着脸,凶神恶煞的。”

袁兆熊便同样点了二十个亲兵赶赴营门。

看到他出来,二十个禁卫才下了马,为首的禁卫长展开圣旨,高声宣读袁兆熊数条贪污罪状,语毕,见袁兆熊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满面惊恐,禁卫长朝身后扬手,喝令道:“绑了!”

两个禁卫立即拿着绳子上前。

袁兆熊带来的亲兵纷纷拔出佩刀,齐刷刷地挡在袁兆熊面前。

禁卫长怒视袁兆熊:“平凉侯,你要抗旨吗?”

跪了许久的袁兆熊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隔着将自己护得牢牢的一圈亲兵,看看禁卫长手里的圣旨,袁兆熊像是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一样,仰天悲愤道:“我不信!当年是皇上亲自派我来戍边的,九年来我一共击退西胡铁骑十四次,对皇上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去年我病重无法回京述职,皇上还特意派了御医来为我治病,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待我恩重如山,一定是有小人在皇上面前陷害我!”

禁卫长:“皇上旨意已下,侯爷若有委屈,尽可回京当面向皇上陈诉,皇上英明,定会给侯爷一个公道。”

袁兆熊苦笑:“不必拿这话诓我,那些奸佞小人既然能蒙蔽圣听,皇上哪里还会相信我的辩解?若边关无忧,我就是含冤枉死又有何惧,可西胡铁骑常年侵犯边关,我这一走,他们定会趁机来袭……不行,我不能走,你回去禀明皇上,就说我袁兆熊一身清白绝无任何背主之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