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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田守的身前,一如既往地昂着她愚蠢的头讥讽自己的一无是处。

如若不是为了她的基因……

不,不是的。

“其实你是被迫和那位小姐在一起的吧?因为你的养父,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来将那孩子认回来——那位小姐本就是他亲自送到市长膝下的。”

“……”

“来想想,山田老先生其实很不满你和那位小姐的交往吧?他是不是斥责了你很多次——‘你怎么敢!?’”

老人疯狂的嘶吼在耳侧响起,那个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嘴上说是为了保护女儿,却又在无法生育的市长与其家人将孩子养大后,多次凭借那一点污垢的血缘要求市长为他大开后门。

“不,不是的……我只是,在追寻……我们血脉向上的……最完美的……”

“很不幸,那位小姐不知何时知晓了你们的罪孽,她想逃走,却被你们囚禁,直到生产时死亡。”

“……”

“人渣。”

“……”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你们怎么要挟市长,怎么强迫那孩子和你上/床,怎么一次次的给她植入试管婴儿?”

“……她怎么和你取得联系的?”

最终,山田守只是这样说。

他不再疯狂,狡辩,褪去一身绷带,露出全身的烧伤,他整个人无愧于朗姆方才的“怪物”之称。

带着诡异的沉静,男人开始颤抖着,有规律地撕扯自己脸上的伤疤。

死里逃生的密斯卡岱问:“我分明拿走了她向外界联系的一切……她怎么找到你的?”

“我无所不在。”

“……不合理的回答……呵呵……”

“我无所不在。”

“我需要确切合理的过程……我能得到的,因为我是密斯卡岱里最好的研究员。”

“我无所——好吧,那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西川贺不再复述,或许是因为他不屑于和一个疯子来讨论自己的伟大,抑或者是他现在正在向对方施展琴酒教与他的“怜悯”。

年轻人问:“你得到了吗?密斯卡岱研究员?”

“……”

长久的沉默。

“看来你是没得到。”

“……”

“没得到实验成果,没得到身份,没得到家人,没得到爱人,没得到孩子,没得到感情——多失败啊,密斯卡岱研究员。”

“……我。”

“多可悲啊,一个怪物的一生。”

不知是哪个词触动到了山田守,对方撕扯皮肤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整个人看上去就是血淋淋的一块。

“闭嘴……闭嘴……你又好到哪去?怪物……我们都是人为创造的怪物,你难道没察觉到吗?那些动物般的本能……”

“是吗?你也这样认为?”

“我本就是……研究的一环。研究的本身与被研究的存在……不被期望的存在……”

“那向我祈祷吧。”

“什么?”

不成人样的男人抬头,却之间他的兄弟光鲜亮丽地站在眼前。

灯光亮如白昼,他好像听见了来自教堂的弥撒。

孩童的嗓音吟唱道:

“我们的心,是上帝在世上所造之身,罪孽的根源。”

……

“我们的罪已经在十字架上被判决,你要诚实地向神悔改!”

……

“我们要悔改,向耶和华起誓……”

男人迷茫的声音逐渐与他脑中的吟唱声相重合,他已经模糊了的视线看不见他兄弟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