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都知道含义是什么,默契地对视一眼,又看向嫩得出奇的密斯卡岱。
“我这具身体里有炸药。”
不出意外,年轻人懒懒出声。
安室透从未如此感谢过密斯卡岱喜欢在身体里乱安东西的习惯,皱着的眉头打开,正准备联系风见裕也疏散群众,却不经意间在人群里瞥到了一个头发乱翘的卷毛。
拽住诸伏景光的衣袖,安室透面无表情,“那是谁?”
语调奇怪,就差破音。
正在思考如何不惊动敌人安全疏散人群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他们怎么在这?”
仿佛是注意到了视线,原本抬着头欣赏夜空的松田阵平扭头看来!
安室透将立得好似一根杆的密斯卡岱按下来,强迫对方蹲着与他直视。
“密斯卡岱!”
揪住衣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安室透的的声音带着火气,沉着脸,似乎是不敢相信密斯卡岱将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拉入了组织斗争。
出乎意料,密斯卡岱没辩解,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
少年的衣服被拽得失了型,松松垮垮地露出他锐利的脊骨。
深刻的眉目压下,沉沉地给半边脸上了阴影,神色掩藏在黑暗里模糊不清。
不像他们的初见,似乎眼前这个眉目间盛满郁色的少年才该是密斯卡岱。
但不应该……
密斯卡岱比他和景光活得还像一个“人”。
他不应该沾染上黑色,他还有救。
这家伙从不会利用别人的软肋,尽管他早对此了如指掌。
他护短,懒散,醉心试验,做过最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压迫人不分昼夜地给他打工。
这样的人……不应该也不会利用松田他们的。
心中燃到一半的火仿佛泄了气,将烧未烧得化成烟袅袅飞散。
安室透原本拽住少年的衣领的手一松,又开始烦躁地挠头。
他知道这件事不是密斯卡岱主导的,更不会是密斯卡岱对付他们的套。
七年,安室透认为自己应当不会看走眼。
一次一次,将他与景光救出火海的人。
一次又一次,情愿牺牲自己也不会将战场转移到贫民窟的人。
一次又一次,在恶作剧后洋洋得意露面大笑的人。
他想要带上正道的孩子。
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更何况,以对方的手段,就算要铲除自己与景光也没必要设这么大一个圈。
长久的沉默。
“他们会像你一样突然自爆吗?”
良久,诸伏景光抢先开口,站起身,注视着酒店前方广场的人员变化。
“我不知道。”
青年眯着眼,一下又一下地按揉手腕,仿佛很不适,就连向来舒展的眉头都皱起,脸色带着阴沉。
注意到对方语气不对的诸伏景光看着密斯卡岱,他知道对方话没说完。
这人向来对“自己的人”很好,他,零,其实都在这个范畴。
诸伏景光不知道松田他们是否也在密斯卡岱的保护范围内,但他希望对方在。
被密斯卡岱保护不是坏事,对方会帮你规避一切危险,拯救你,帮助你,与你玩闹的同时替你奔赴火海,然后笑着说自己又死了一次真倒霉。
就好像先前在咖啡厅与密斯卡岱的会面,对方也只是当作捉弄自己与零的玩笑,而不是当作把柄来利用,来换取,来抛弃。
这孩子像是之前失去了太多,以至于下意识地攥紧每一个身边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