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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有些冷,于私心而言,他现并不想让西川贺过多接触那个疯子。

尽管这两兄弟实际上疯得不分上下,但显然就稳定性来说,前任老板并不如他的继任。

于是琴酒问:“这件事你显然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今天才捅到他眼前?”

西川贺瞥他一眼,并不言语。

他才处理好伦敦那里的事,趁着赤井秀一不在美国,又去晃了一圈,此时正处于精力被消耗掉的倦怠期。

“哦。”

连笑都不再展开,只是很平淡的回应。

他似乎是睡久了,说话带点鼻音,,沉闷着有些粘稠的撒娇意味。

“因为有趣。”

他开始回避了。

这是他在面对琴酒发问时一贯的反应,而他也自信对方不会逼问。

毕竟琴酒对自己这样好。

年轻人似乎有点漫不经心,他也确实没把心放在方才那个发现上。

垂眼盯着床单上的皱褶发呆,愣了半天这才回神。

于他而言,今天发现有人在监视他哥还不如碰见赤井秀一他妈好玩。

但在看见琴酒的一瞬他又觉得不是很有趣了。

银光闪闪啊……

好干净。

就像是什么被清洗掉了的感觉。

年轻人扣了扣被单,打了个哈欠。

该怎么解释呢?

说自己也不过是偶然发现?还是说自己早有预料?

哎呀呀~还真是难以抉择呢~

就恋人之间来说,自己应该要表现得更无辜点吧?

将责任推开,笑脸迎人,刀尖向后,清纯又无辜,惹人怜爱,被人心疼,受人宠爱,站在背后,坐等其成。

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到有趣的事,西川贺自下而上,仔细地描摹着琴酒的面容。

他很清楚,自己是被爱着的。

却也很清楚,自己并不能像别人爱自那样爱人。

或许是因为一夜未眠,又或许是因为方才观看了一场传统的童话爱情,一些麻烦的,无法理解的东西便冒出了头,萦绕在心间,挥散不去。

就像方才,他明明可以私下里去找他哥,将顶替对方的人处理掉,却还是联通了琴酒的视频,邀请对方来看。

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自己见到了赤井秀一的妈妈,说他去外面转了一圈,说他觉得与家人见面并不好玩。

说自己并不喜欢他哥在看见那个仿制品时,厌恶而暴戾的眼神。

让人想一拳砸上去。

但是自己都答应别人了,要护着对方,要成为“西川贺”。

要站在最高点,要包容,要克制,要瞻前顾后并处心积虑。

那种控制不住,想毁掉什么的想法越发强大。

是因为被少年间真挚的感情灼烧到了吗?

按时间来说工藤新一应当已经出门和毛利兰约会了吧?

会说什么呢?

谎言?

“我一段时间后就回来?”

还是“不要担心。”

要是将真相全讲出来又会怎样?

会很有趣吧?

这样一想,自己方才应该先去他们那边转一圈……

混乱的思想在大脑里翻来覆去,却始终抓不住一个重点。

简直就像是在溺水,浮浮沉沉得找不到一个支撑点,挣扎着向下沉溺,窒息,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灵魂像是被分成两半,一半在冷嘲热讽,一半在无动于衷。

下落,下落,下落。

然后将身躯撞碎成无数块。

再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