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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脱下厚重的,布满了她影迷的骨渣与血肉的羽绒服,推了把年轻人。

“走,你的身份经不起细查!”

她满面怒火,扭头向她的影迷看去。

——子弹洞穿了坐在密斯卡岱后排男士的胸膛,并将他半个身子都炸得血肉模糊。

她没注意到,那双浸满鲜血的眼睛也是绿色的。

与密斯卡岱一样。

人们在互相推挤桑让着,密斯卡岱深吸一口气,翻过座椅向出口跑去。

来自琴酒的电话在震动,他没有接。

肺在极速运转着,他甚至能在喉间尝到铁锈味。

会没事的。

年轻人安慰自己,毕竟约定好的不会伤害琴酒。

他推开了影院的大门,路灯倾洒下来的那一瞬间,近乎迷惘得慌张四探。

他看不见恋人的踪迹,但他发现了街那一端,便利店内的躁动。

地上有血。

玻璃溅得到处都是,仿佛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密斯卡岱的手机又是一震。

他麻木地举起来看。

【西川贺: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西川贺:没死就来组织。

西川贺:时间到了。】

仿佛风声都成了嘲弄,密斯卡岱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方才跑得太快,现在骤然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四周有人发现了他身上的残迹,正在向他靠拢。

尖锐的耳鸣在一瞬间响起,胃也被泛起的酸水挤压。

年轻人用手扣住自己的咽喉,跌跌撞撞地走向垃圾桶。

太脆弱了。

这具身体太脆弱了。

被琴酒温热的大衣笼住,用力地抱住时密斯卡岱想。

自己应该换一个身体了。

他揽住恋人尚且带着血腥气的身体,用力撑起对方失去意识的身体,将头埋在琴酒肩上。

隐藏了所有尖锐恨与不堪,他反手按住琴酒后肩上的伤口。

血在手心留淌,然后落地。

路边原本已经开始拨打电话的女孩却停下了动作。

她歪了歪头,笑了一下。

她说:“该回组织了哦~”

街上的车流也停歇,司机一个个地自车内走出。

他们都有着绿色的眼睛。

贝尔摩德跟着担架自影院内跑出来,气喘吁吁地撑着路灯看着他。

密斯卡岱还在颤抖。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厌恶着自己。

“把他带到医院。”

年轻人将昏迷的恋人放置进方才开来的救护车里,冷声道。

“影院里……”

“啊,一切都暂停了是吗?”

风声骤然变大,所有人都目光在一刹那聚焦到密斯卡岱身上。

饶是贝尔摩德也被这怪异的场景给震得浑身一颤。

“是那位做的?”

她低声问。

“当然是我。”

被炸毁了半个身子的男人在担架上出声。

他的脊髓都被震碎,内脏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

他似乎在狂笑。

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发着光。

男人柔情似水地对密斯卡岱说:“喜欢我给你安排的礼物吗?”

他似乎不在意自己滑下担架的血水与内脏,只是麻木地,一字一句地,尊从组织内那位劣童的思想复述着。

“入冬快乐。”

密斯卡岱注意到他已经断的手腕上有标记。

——那是“密斯卡岱”。

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