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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个陈安平虽然可怜,但是他已经成年,赵红霞对他的虐待也没办法再追究,何况现在何美娜也怀了他的孩子……”

刘浩然也说:“对啊,陈安平是个可怜人没错,但是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我们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帮吧。”

周伟补充了一句:“就算我们想帮,恐怕陈安平还不乐意呢,你没看他那么维护赵红霞和何美娜吗?”

姜凌没有说话,她捧着自己那个圆鼓鼓的玻璃杯子,看着杯子里随着热水上下舞动的茶叶,慢慢平复情绪。

半晌之后,姜凌冒出一句:“如果我说陈安平有暴力犯罪倾向呢?”

李振良万万没有想到姜凌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可能吧?我看陈安平挺老实的,被欺负成那样都没有任何反抗。”

刘浩然也摇摇头:“以前你分析钱大荣有暴力倾向、性犯罪倾向,我觉得有道理。但是你要说这个陈安平会有暴力犯罪倾向,我还真不太信。”

周伟相对沉稳一些,迅速的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认真的看着姜凌:“你说说,是不是又要用你那套犯罪心理画像理论来做分析?”

周伟这么一提醒,刘浩然也顿时兴奋起来,主动将晓黑板推到办公室中央:“来来来,小姜,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上课?我保证认真听讲。”

李振良看看姜凌,再看看刘浩然和周伟:“喂,你们这么积极干嘛?小姜和我刚刚搞完颁奖典礼,又被陈安平和何美娜折腾了这么一轮,哪有精力给你们上课?”

姜凌摆了摆手:“没事。我现在心里也堵得慌,不如和大家一起说说话吧。”

姜凌站起身,拿起一支白色粉笔,在小黑板上写下“心理评估”四个字。

“我们先从陈安平的成长过程来分析他的性格形成。”

“他三岁前在福利院长大,和我一样,应该经历过赵红霞长期的躯体与心理虐待,被陈昌德与吴萍收养之后又经历了冷暴力,从而形成了创伤型依恋障碍。”

前面姜凌说的话大家都听得懂,但是“创伤性依恋障碍”这几个字,大家都不明白。

李振良和姜凌使达到倒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小姜,这个创伤型依恋障碍到底是什么?”

姜凌说:“陈安平长期处于一个‘惩罚-讨好-再惩罚-再讨好’的循环,所以自我价值感泯灭,将受虐合理化。大家有没有发现,他经常自我检讨,一再强调是自己没用,对何美娜呵护有加,这就是长期遭受心理创伤之后,对施虐者产生的一种病态依恋。”

听姜凌这么一说,刘浩然和周伟都明白了,连连点头:“难怪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我们同情他,可是他却一直强调赵红霞对他有大恩,是因为自己没用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我们骂赵红霞、说何美娜他还不高兴。”

姜凌说:“事实上他来到赵红霞家之后,一直是赵红霞的免费劳动力、何美娜的照顾者,只有通过辛勤劳动才能够换取少量的情感认同。唉!长期接受PUA的结果就是……”

话还没说完,刘浩然已经举手发问:“什么叫PUA?”

姜凌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现在是1994年,人们对于心理疾病上的一些名词非常陌生,在后世短视频、公众号里常见的PUA还个名词没有被大家普遍接受。

好吧,只能停下来进行心理学知识科普。

“PUA的英文全称是pick up artist,搭讪艺术家,但是到后来被引申为一种情感操控术。指的是通过情感剥削来打击对方,让对方被自己操控。”

李振良他们三个听得一头雾水,眼神里满是清澈的迷茫。

姜凌只能拿以前在短视频里看到的段子来举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