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眉心越发锁紧,白风禾越是这样强颜欢笑,便越是让人觉得心疼。
“你不必这样强撑着,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不是过去那些坏人,我会保护你的。”云川止闷闷不乐道。
白风禾看着她,嘴唇泛着白,笑容却越发明艳。
“我知道。”白风禾忽得揪了云川止耳朵一把,将她耳朵捏得滚烫的同时,转身朝神殿中央走去,话语已然正经,“对了,你可看见那只小鸟儿了?”
这话倒是转移了云川止的注意,云川止这才想起自打进了第二层就没看见过东方红羽,连忙快走几步,四处张望。
“白风禾,你瞧那个是不是?”云川止指着神殿角落的一团红衣道。
两人疾步上前,白风禾抽出长剑挑开盖在女子脸上的宽大衣袖,只见她面色红润,胸口起伏,嘴角还挂着微笑,一看便知正在酣睡。
“睡得这么香甜,难不成你我陷入幻境,她却在这里做美梦不成?”云川止狐疑道。
她弯腰将人晃了三下,东方红羽忽得发出短促的鼾声,而后悠悠转醒,偌大的双目朦胧地睁开,似还意犹未尽。
“云川止,白仙长?”她吓得猛然坐起,捂着脸道,“我怎么睡着了?”
“我们还想问你呢,你怎么睡着了?”白风禾垂眸俯视着东方红羽,“看样子睡得还不错。”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晓进门的时候困意袭来,再往后……就在梦里了。”东方红羽细声细气地说。
云川止惊讶道:“没看见腐尸,没有厉鬼,无人来寻仇?”
东方红羽眼睛睁得铃铛似的大,懵懂地摇头。
“看来她没有说谎,确实是刚破壳不久,没杀过人,亦没有心魔。”白风禾说,她又扫了东方红羽一眼,而后移开视线,“一个足够纯净的魂魄,是不会有梦魇的。”
既然人找到了,白风禾也不再浪费时间,她转身朝神殿中央走去,那里立着个一人高的炉鼎,鼎身漆黑,若是凑近了看,会发现整个炉鼎都在隐隐地震动。
云川止此时也跟了上来:“好像有人在恸哭。”
漆黑的颜色犹如深渊,只要与其对视,心中便会涌起莫名的悲痛和绝望,云川止正愣神间,一只柔软的手掌忽然将她双眼捂住,拉着她远离那炉鼎。
“这是收集那些死在这里的妖魂的,若我们没有逃出来,恐怕也会身在其中。”白风禾在她耳边道。
“你怎么知晓?”云川止将她手掌拿下来,敏锐地问。
“我……”白风禾有一瞬的愣怔,不过很快便莞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听到了。”
“本座怎么说也比你多修习了几载,某些方面强于你也是应该。”白风禾半真半假地笑道,而后牵起她手,“走吧,我们去下一层。”
云川止总觉得事有蹊跷,但白风禾可由不得她多想,早已拉着她寻到牌楼,一步踏了进去。
这次倒是没再陷入黑暗,而是如同穿过了道真正的门,一股恶臭随风飘来,耳边响彻哗哗的水声。
“好臭。”云川止不由得捂住鼻子。
白风禾显然也不甚好过,她白皙的面容有些泛青,抬手将帕子放在唇边,双眸嫌恶地打量。
她们面前是一道极为狭长的拱桥,桥边没有护栏,仅能容乃一人通过,桥面脏污滑腻,布满了不知什么东西身上流下的黏液。
“你们瞧,那是什么?”东方红羽颤颤巍巍*道,她不由得抓紧了云川止的手臂,拉着她往两边看去。
拱桥两侧都是暗色的水,看上去极其得深,水面看似平静无波,可若仔细端详,便能发现这些水在快速地流淌,水下时不时飘过漆黑的影子。
那些影子有的如小山般庞大,有的像骷髅般瘦小,还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