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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雪白长发帘幕般垂下,遮挡了她神情。

她抬手摸了下后脖颈,鲜血粘红指尖,皓玉般的指甲上亦蒙上层血迹,愣怔地放到眼前。

“仙修。”她轻声道,而后缓缓起身,白色衣裙的衣袖和腰线都匝了黑边,配着她惨白面色和半透明的双眼,实在像个凄美女鬼。

云川止惶然翻身站起,几步退到白风禾身后,压低声音道:“距离你们约好的时辰还有多久?”

“小半个时辰。”白风禾说,她扬手扔*了那不知从何处夺来的砍刀,掌心握紧,灵力幻化的紫色宝剑便挣脱虚空,灿然出现。

事已至此,云川止便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她弯腰把白风禾方才拿的砍刀捡起,然后刚起身手上便空了,随后紫色剑柄抵在她心口。

“你不是她对手,滚一边儿去。”白风禾斜睨她道,她已不再需要遮掩,于是换回了原本容貌,红唇肆意勾起。

被嫌弃的云川止顿了顿,想反驳但无话可说。

大妖将白鹤似的脖子弯了弯,偏头看着她们,脖颈上深可见骨的刀口迅速被一层妖力抚平,她便又摆正脖子,眼中似有好奇。

“你是何人?”大妖上前一步,探身道,“我从未见过你。”

“一个肮脏的妖孽,怎会见过本座?”白风禾忍耐数日的光剑此刻活过来一般震动,剑鸣形成的威压大山般压迫房梁,石室地动般震颤。

大妖却恍若不觉,她看了云川止一眼,道:“你无需焦急,我不会杀她,宠幸之后便会放她离开。”

“放她离开?你当本座是三岁稚儿么,什么鬼话都信?”白风禾蹙起眉头。

大妖发梢在石室内无风飏动,她开口想说什么,却神色怪异,如鲠在喉。

云川止轻轻拉了拉白风禾,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从身后贴着她肩膀道:“此事十分蹊跷,这大妖性子诡谲多变,时而疯鸷,时而又懵懂天真,她说的没准儿是真话。”

“真话又如何,不管她杀不杀你,那无数婴童确实死于她手。且师姐很快便会赶到,介时一场大战定是逃不脱。”白风禾说。

大妖眼睛朝石门看去,似在等待什么人,但那人终未到来,她只得收回眼神,声音仍是轻柔缥缈:“如此,那只好得罪了。”

说罢,大妖身体顿时化作一道雪白的风,迎面冲撞而来,白风禾和云川止齐齐闪身至两侧,大妖与她们擦身而过时,数道银针破风而出,直奔二人面门。

白风禾自是轻易化解银针,云川止稍微狼狈些,但也凭着道护体阵法将其挡下,不过也被震得麻了半截身子,连连后退。

一根银针滑落在地,却忽然变得尘埃般轻盈绵软,云川止捡起一看,竟是根灰白色的长毛。

她放在鼻尖闻了闻,毛发沾着雪原和青松混合的清冽气味,她又用指尖碾碎毛发,仔细辨别。

是犬类的毛发,云川止讶异抬眼,大妖的身影正在同白风禾交战,一人一妖的身影仿若混在一处,只能凭着光影判定身份。

头顶震碎的石头和夜明珠扑簌簌掉落,云川止见白风禾不落下风,便弯腰躲过那些碎石,摸索到安全处。

插不上手时,不添乱便是最大的能耐,云川止冷静地看向对面缠斗的身影,心中思念她装满法器的小木匣和黑蛋儿,若是它们在,她好歹能给白风禾添些助力。

地动天摇般的动静迎面靠近,云川止抬眼便看见那棺梏样的石床泰山压顶般旋至头顶,她心道不好,连忙猛蹬右足,打着滚滚出角落。

巨响震得人心肺生疼,石床应声嵌入墙壁,石室顿时轰然塌陷,眼前烟尘弥漫,白色身影猛地撞上紫色身影,掌心狠狠拍向她心口,将人瞬间推出石室。

白风禾张开双臂稳稳落于石室外的虹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