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止抬脚把它们踢进水池,仰面躺下。
也不知白风禾此时在哪儿,有没有回到不息山,会否会找人来救她。
应当会的吧?云川止想着想着翻了个身,就算白风禾不来,灵水总会担心她的安危的。
不对,灵水当时与那些婴童一起被捆在藤蔓上,从始至终没见她恢复原身,也不知有没有随着白风禾她们一块儿逃出去。
若灵水已经死了,那自己就真的无人在意了。
虽然她救了白风禾,可她终究只是个小仙仆,对于那些仙修来说可有可无,白风禾真的会为了她,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浮玉山吗?
对了,白风禾还受了伤,又耗费全身灵力行传送之法,哪怕她想回来,也是有心无力。
想了许久,云川止为自己的命运下了结论:必死无疑。
既然都必死无疑了,她便也不再挣扎,复又躺平,阖眼休息。
她是真的精疲力尽,又饥寒交迫,连暗自伤神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就再次睡着,浑浑噩噩做了许多个梦。
梦到最后,连肌肤的触感都十分真实,她行走在悠长黑暗的甬道中,熟悉地拐了几个弯儿,走上足有整整一百级的长长台阶。
台阶尽头隔着台冰棺,冰雨落下,寒意四起,雨水冲刷掉冰棺上覆盖的灰尘草叶,一个女人的面貌出现在剔透的棺盖内。
女人双目紧闭,左眉眉尾有道莲花状的疤痕,面色像冰晶一样白得透明,她仿佛在棺中沉睡了百年之久,发丝垫在身下,却仍光泽浓密。
云川止睁开眼,几声急促的吐息后,这才压下心中惊骇,不解地起身,摸向自己的脸。
脸上还残留新鲜的伤口,刺痛感将她从恍惚中唤醒,她为何会梦到自己从前的模样呢?
若梦到上一世倒也正常,可方才的视角是从棺梏上方俯瞰,仿佛一个局外人,又或是灵魂出窍。
从第三者的角度端详自己前世的面容,倒是稀奇。
不过她来不及再想那古怪的梦了,因为此时胃部的烧灼感山火般蔓延起来,连带着心口都隐隐作痛,云川止将腰弯下,感叹自己真是凄惨。
从饥饿的程度来判断,从她昏迷过后,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两日。
石门在此时开启,云川止顿时防备地抬眼,只见门口黑影此时往两边闪躲,一个矮胖女子从门外踏入,双目无神,朝她道:“妖王有令,带囚犯。”
这大妖还给自己封了个王,云川止腹诽,随后手上藤蔓松开,她摇摇晃晃站起。
手腕脚腕都被缠出一圈淤血,云川止忍着痛揉了揉,小心地淌过污水,走出石门。
石门咣当一声合上,云川止假意低眉顺目地跟着矮胖女子,沿着一条石砖铺就的廊道走。
廊道顶上嵌了些夜明珠,提供微弱的光芒,云川止借着光偷偷四顾,发现两侧皆是与关押她的地方一样的石室。
透过石门上的孔洞偶尔能看见里面锁着的“囚犯”,偶尔有啼哭声凄厉响起,令人听着惴惴不安。
即将走出廊道时,云川止眼中忽然闪过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她猛地停下脚步,引路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枯黄的面容死死朝着她。
女子穿着下摆很长的裙子,将腿脚遮盖得严实,此时裙摆被撑得如水桶一般,下肢看起来出奇得肥胖。
“怎么不走了。”女子开口,她上前一步,眼珠暴起,“莫要让妖王等太久。”
“走,我腿疼。”云川止做戏去摸自己腿,一瘸一拐上前。
等女子缓慢地转过身后,她忽然从头发上扯下根发簪,发簪在她手中瞬间摊开,成了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云川止手起刀落,那女子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咕噜噜滚到一旁,凸起的眼珠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