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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禾又说。

她声音缥缈,这样子的白风禾比往日犀利邪魅的她更难拒绝,云川止没说话,只寻了个凉亭将她放下。

手伸到衣襟时,却停住了。

女人若除去外面衣裙,便只剩了薄薄亵衣,素纱的面料本就遮不住太多肌肤,如今沾了湿气,便更为清透单薄。

但白风禾不住地颤抖,红唇隐隐有发紫的迹象,云川止便压下了波动的心绪,迅速帮她解开衣衫,又从木匣子里取出件新的,抬头替她罩上。

新的衣裙是云锦材质,染了淡淡的湖蓝色,裙摆处还残留云朵般的白色空隙,清雅标致。

云川止半跪下,替她系腰间的衣带,白风禾则靠着亭柱,黝黑的眼底印着云川止的发顶,淹没了思绪。

少女灵巧的双手将衣带绑了个漂亮的结,白风禾轻声开口:“这衣裳是你做的?”

“托门主的福,我弄了个纺车,这是前些日子试着织的布料,本是想给自己穿的。”云川止说,“但是不慎做大了。”

因为她剪裁时走了神,脑中想的是前世自己的身形,缝好了才发觉如今的身子太瘦,根本穿不上。

便宜白风禾了,她暗暗想。

白风禾却笑笑,神色意味不明。

云川止帮她理好裙摆起身,白风禾便自然地朝她抬起高贵的手臂,云川止为她的理所应当沉默一瞬,却还是认命地弯腰,再次把人抱起。

还是从前那样瘦小比较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往后白风禾若是不愿走路,不会天天要自己背着来回吧?云川止脑中胡思乱想。

她甩了甩发丝,笑自己想太多,白风禾这人好面子,怎么会叫旁人看见她被一个小仙仆抱着。

如此便好,因为还挺累的,云川止偷偷转了转酸痛的手腕。

凉夜漆黑,一路上未遇到什么人,云川止顺利地将白风禾抱回逢春阁,用脚关上寝殿的门,将人放回床榻。

又点了支安神香,放下火折子时,女人已经将手搭在床榻外,沉沉睡着了。

那双眼眸紧闭时,少了许多冷厉之色,云川止静静看了会儿,这才将她手腕放回床上,用棉被盖住。

她如今只是太疲累了,以白风禾的修为,睡一夜应当便能好。

抱了她一路的云川止也十分疲乏,于是关好殿门回到厢房,她想像往常一样倒头就睡,然而辗转反侧了半晌,脑中还是一片清明。

从来到乾元界便日日酣然的云川止头一次失了眠,直到翻身翻得角落里的黑蛋儿都烦了,这才索性一跃而起,推门出了房间。

月过梢头,今夜月牙随瘦,但光芒不减,许是天空没有半朵云的缘故,大地如同洒满银霜,将一切都蒙上层皎洁的纱。

云川止拎着一坛不知从哪儿顺来,在屋中尘封的酒,本想借酒催生些困意,不料喝了一口便尽数吐了。

“真难喝。”她嫌弃地将酒坛放下,哀怨地坐于檐下台阶。

心里沉甸甸的,又不知沉甸些什么。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云川止不回头便知是灵水,于是抄起地上酒坛扔给她,灵水翻转手腕,掌心旋出道气流,稳稳接住酒坛,仰头喝了一口。

清冷女子立于月下,酒水顺着脸颊洒落,又生出豪爽之意。

“你竟会喝酒。”云川止道,灵水擦了擦嘴角,轻拉衣角,姗姗坐下。

“亦不擅长。”灵水叹息道,她眸中也是忧愁之色,“宗主门中之事繁忙,只派了毕门主及座下几名仙修去处理大妖之事。但只字不提寻找程锦书。”

“十阶大妖难以对付,程锦书一人在外,我心里总不踏实。”灵水摇头。

灵水此人总有种天生的责任感,倒是个心怀天下的修仙好苗子,云川止侧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