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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红。

云川止不擅宽慰别人,话在口中打了几转,才挤出一句:“其实我觉得,宗主并非不在意您。”

“我为何要她在意。”白风禾嗤声笑了,她起身走向床榻,步摇叮当,舒展腰肢,“本座要歇下了。”

云川止只得放弃宽慰,起身先她几步走近床榻,熟练地整理被褥,灭掉灯盏。

看着女人褪去外衣,慢慢躺下,而后幽幽开口:“云川止,能否给本座说个故事。”

她这话用的是问句而非命令,隐隐有些祈求掺在其中,云川止惊讶于她的态度,但也只愣了愣,很快应下。

云川止在无间城时便爱看话本解闷,如今还能回想起来一二,于是挑着记得最深的一个讲了出来。

故事很寻常,无非是爱情话本,二人缠缠绵绵,爱恨交织,云川止又不擅长说书,更是把故事说得平淡乏味。

但白风禾却听得很认真,直到月上梢头,云川止讲得口干舌燥,白风禾方才入眠。

听着面前的呼吸沉了,云川止这才蹑手蹑脚离去。

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不息山的深秋来得悄无声息,前几日还只是秋风送爽,不觉几日过去,再推开窗时便是满眼的浓墨重彩了。

原本翠绿欲滴的林海被红黄两色覆盖,远看像锦绣织成的画卷,太阳也被秋色洗涤,少了几分刺目,多了浓郁的洋红。

自从那日被白风禾点出凡人寿命这个难题后,云川止多少收回了些心思,虽日常还以享乐为主,但若有闲暇时间,也会绘制阵法,修炼上几个时辰。

这具身体修仙不易,不过幸好身处灵力充沛的仙山,云川止很快突破了练气,勉强算得上一个真正的仙修了。

入秋之后,不息山的秋授如期进行,白风禾比往日忙碌了不少,每隔一日便会前去主峰进行授课,云川止便也会同她去。

起初她还会走进堂中聆听,后面听得腻了,每每仙授之时便溜进山中僻静处,有时修炼,有时打盹儿。

这日云川止又随着白风禾到了主峰,主峰比第五峰要高出不少,秋意也浓郁不少,满山的树叶落了一半,垫在脚下如条厚重地毯,踩上去沙沙作响。

风一吹更是漫天红叶,既萧瑟又热烈,云川止坐在一处漂浮于半空的云阁上眺望远山,喝茶赏秋,好不惬意。

身穿淡青色短衫的女子走到她背后,啧啧两声:“云川止,你当真是会享受,上哪儿寻到这么个清幽场所?”

“我在山中修炼百余年了,还是头一回登上这处云阁。”程锦书酸溜溜道。

“溜达着便找到了,这云阁平日里隐在云上,若隐若现的,无人知晓也正常。”云川止笑眯眯地伸直了腿,晃着身下摇椅,“用茶否?上好的木里春茶。”

“木里春茶?这可是木里神峰上三年才收一回的茶叶,你又上哪儿偷的?”程锦书叹道,上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细呷一口,舒服地直眯眼睛。

“怎么能是偷呢,门主嫌这批茶叶不够清爽,便都送与我了。”云川止反驳。

程锦书也寻了张圈椅坐下,二人吹着风,风中已有了些料峭之感。

“庸庸碌碌又是一年。”程锦书伸手接过片飘扬的落叶,又挥手扔了出去,“马上便入冬了,这不息山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清修清修,山中本就是修仙之处,自然没有变化。”云川止指着脚下的层林尽染,“赏景不也是极好。”

程锦书笑笑,没再说话,身后又传来脚步声,来者身姿沉稳轻盈,一听便知是灵水。

果不其然,白色衣角被风掀得猎猎翻飞,眼神忧郁的灵水没有拿椅子,而是直接坐在了云阁延伸出的平台边缘。

程锦书递给她一杯茶